凌之尧眼色深了深，“你倒是承认得干脆。”

    慕容衍看了他一眼，“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自取其辱。你们和我们之间的差距，不可弥补，这一点你很快就会明白。”

    “绝对的实力？”凌之尧淡淡道：“如果真有绝对的实力差距，你们就不会派那群废物出来丢人现眼。”

    “是有些废物，可他们代表不了神山。”

    “他们不能，你能？本王倒想试试，神山的实力究竟如何。”凌之尧眼神一点一点冷下来，身上的气势也变了，看着慕容衍就像看着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强大对手。

    这个人，恐怕是他二十几年来遇到过的最危险的人。

    手指一根一根收拢，紧握成拳，眼神犀利如刀。

    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仿佛让这片空气都凝滞了。

    所谓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你不是我的对手。”慕容衍淡淡道。

    “的确，本王不是你的对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凌之尧却是面色凝重，隐隐有着刺骨寒意。

    他不是对手，因为对方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

    追查了这么久的真相，终于在昨日拨开云雾，却带来一个尤为沉重的消息。这个消息在凌之尧看来，绝对不是好事。

    他体内的另外一种毒，就是出自慕容衍之手。

    碧血花和冰玉雪莲，根本无法彻底解除凌之尧体内的毒，因为下毒的不是别人，是慕容衍。

    他下的毒，无人能解。

    如果没有东方灵，他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

    “既然知道，就不要再浪费时间。”

    “来人。”凌之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王爷。”

    “好好招待这位慕容公子。”

    “是，王爷。慕容公子，请跟在下来。”

    慕容衍淡淡地道，“不必了。”

    说完便转身，低下头将半张脸隐藏在帽子下面，快速消失在视线内。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盯着？”

    凌之尧摇摇头，“不用多此一举，你先下去吧。”

    神山，这次连慕容衍都出动了么？

    慕容衍很可怕，就算以盛王府之能，也至今查不到慕容衍在神山的身份。

    倒不是说盛王府实力如何，而是神山实在太过神秘和特殊。这么多年来始终未出世，自然也就无法查探。

    但无论是苏芜还是凌之尧都知道，慕容衍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普通。

    四下无人，谁也没看到凌之尧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厉。

    神山这只深藏不露又野心勃勃的手，终于动了。

    也不知是不是受他心境的影响，这院子里的风都凛冽了几分，一如北边的盛京城。

    苏芜一出来，就看到这幅场景。

    凌之尧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仿佛这个世界的种种都与他无关，那般清冷，又孤独。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当初那个白衣王爷虽然面带笑意，却永远无法靠近。

    他心中的隐忍，肩负的血海深仇以及四十万盛王军的生死和期盼，谁人分担？

    苏芜就这样看着，眼眶里竟有些微酸。

    凌之尧也看到他了，方才还冷冽的眸子里瞬间柔和下来，无尽的宠溺似要溢出来般将面前的人淹没。

    苏芜的眼却更酸了，但随之而来的是骄傲。

    她像只轻盈的鸟儿一样飞奔过去，扑在凌之尧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也不说话。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心疼他。

    似是感受到她的不对劲，凌之尧亦是紧紧拥住怀里的人，仿佛拥住的是他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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