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原野上,一辆马车,三个人。
那紫衣女子叫疆筇,南族的二公主,就说此任南族族长是个随性的主儿,只管插秧不管浇肥,孩子至今诞下二十多个,竟只存活了五个!按他老人家的话来说,这是为了节省资源
那紫衣女子现在苦大仇深地瞪着两口子。
白袖首先清了嗓子,和蔼一笑,道:“二公主无须担心,我们此行只需您带我们进入巫族皇宫即可,我们不会伤害您的。”
说罢拿手肘戳戳一直假寐的某人,奈何人家天性高冷,岿然不动。
她尴尬地笑笑。
疆筇瘪嘴,啐了句:“要是你们敢耍我,我就诅咒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轰!”
“啊——”
伴着两声惊破天地的声响,一个挥了拳头,一个驾云腾雾般飞了出去又掉下来。
白袖看着讳莫如深的南荣奕,什么话也不说便对人收手,不禁有些恼怒。
“南荣奕!你做什么?!”
他继续假寐,云淡风轻:“没什么。”
一股怒气从体内窜出,她怒吼:“南荣奕!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空气中一把火熊熊燃烧,疆筇瑟瑟发抖地缩到一边。
良久,他仍旧沉默。
她眼泪都快掉出来,她在担心,怕他会有危险,怕他离开她的身边,怕他们彼此不再心照不宣。
她抽了抽鼻,不再刨根问底,别过脸去。
她靠着墙,假寐。
身后,一双温暖的大手拥住她。
——
一声清响,落在冰冷而冗长的回廊,小卒收了钥匙,转身离去。
他静静地坐在铁铺上,手上是特制的消磨咒术的镣铐,不出三日,他的内力便会被焚噬殆尽。
“你后悔吗?”他来到门前,轻问。
他抬眼:“看来你很上进,如今连我竟也听不出你的脚步声了。”
“你已经戴了炎火铸三个时辰!”他怒叱。
他眉目安详,波澜不惊。
“你!”他疯狂地攀上来,狠狠拧着那冰冷的铁柱,却如何也不能让它变形一分。
“你疯了吗?”
“我何时疯狂?”傅钰起身,隔着铁栅门,冷冷道,“所谓我叛出巫族,不过是那老家伙粉饰太平的一面之词,自十三境开境以来,祖先立下过何等誓言?你我不得不知,他不得不遵从,但是他在权力的位子上坐久了就忘了自己的本分,一心贪图天下辽阔版图,为了自己的野心和虚荣心不惜违背天理!而你!居然与他狼狈为奸!”
声声掷地,惊碎明月。
他望着眼前人如山巅坚定的眼眸,心中不由生出一股畏惧。
他吸了吸气,转身道:“王上的旨意下来了,火刑。”
他忽然笑,苦涩悠远。
他不再说话,漠然离去。
——
他回到阁楼内,巨大的预言星盘仍然按轨有条不紊地旋转,他上前,问推算的小厮:“事情可安排妥当?”
小厮眉眼低垂:“是。”
他觉得不对劲,斥道:“抬起头来!”
小厮抬头,却是眼泪汪汪。
他腿一软便跪倒在地,哭嚷道:“法师!我不是有意要出卖你的!是是他威胁我”
他剑眉一凛:“他?”
“是我。”
他笑着,缓缓上前。
他蹙眉:“罗谭渊,怎么哪里都有你?”
罗谭渊眉头一挑:“哦?苍术师不欢迎我?”
“请你出去。”他冷冷道。
“啧啧。”他抚须,眼眸中涌动着黑色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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