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羽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大笑。
一向洁癖严重的祁天辰倒是没什么反应,把尿不湿换掉,然后把宝宝重新放回去摇篮里,自己这才起身,往外走。
不用问也知道,他是去换衣服了。
安恬羽望一望此刻已经醒过来,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嘴里吧唧吧唧吃着自己手指头的祁嘉宁:“看起来,你这个老爸,只有你搞得定了。”
周五早上,安恬羽早早的就起床做准备。
生下孩子以后,她还是第一次出门。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想去哪儿就去哪,抬身就走。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不过去距离别墅几里开外的医院打个预防针而已,就准备了一大袋的东西。
然后,还要月嫂保镖随行,搞得轰轰烈烈的。
一行人抵达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同期过来打针的孩子,都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
所以,并不需要排队,直接就打了针了。
月嫂抱着孩子,安恬羽拎着皮包,就打算离开。
可是刚刚到了医院前厅,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安恬羽的名字,声音听上去略显熟悉可是又有些陌生。
安恬羽愣了一下子,这才回过头去。
就见一个清瘦又憔悴的女人正由远及近而来。
女人给她的感觉,有些个似曾相识,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哪一个。
直到她走近了,安恬羽才终于认出来,来人竟是已经日久不见的,她的舅母许平玉。
故人重逢,往事的一点一滴重上心头,安恬羽心里面有些个五味陈杂。
也许是因为时间的流逝淡了回忆,也许是因为想起来死去的舅舅,还有身陷囹圄的安世东,安恬羽之前对这个女人的那些个恨怨,似乎都淡了好多。
她勉强的挤出来一丝笑意:“舅母,怎么这么巧啊。”
以前许平玉是一个很爱打扮的人,四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也就三十上下的样子。可是现在的她满脸的老态,相比一年前,似乎老了十几岁。
她笑了笑:“是啊,好巧,我是来医院查身体的,那个是你的孩子吗?”
安恬羽点点头:“刚刚满月,舅母身体不舒服吗,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许平玉依旧望着孩子:“我在世东入狱不久,就查出来得了胃癌,然后做了手术,一次次的放化疗,现在倒是还好了,至少暂时控制住病情了。”
月嫂这时候开口:“太太,我先带孩子上车去了,这里有点凉,冻着就不好了。”
安恬羽点点头:“那你去吧,我马上就过去。”
目送着保姆出了医院的门,安恬羽又望向一边的许平玉:“噢,怎么会这样,舅母以前的身体都很好的。”
许平玉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命吧,为了治病,我倾家荡产,现在虽然状态还好,但是保不准什么时候又会复发,我现在一无所有无依无靠,就是混一天少一天了”
安恬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从自己怀里取出来一张卡:“这上面有几万块钱,舅母拿回去养养身体吧,您还年轻,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不要太消极了。”
许平玉没有去接她的钱,摇头道:“我还能勉强过活的,不需要你的钱。”
她转身就要离开,安恬羽快走两步到了她身边,把那张卡硬塞到她手里:“您就揣着吧,又要租房又要吃药的,少不了用钱。”
许平玉这一次没有拒绝。
安恬羽望一望医院外面自己的车子:“我要走了,孩子不能在外面呆久了,舅母你保重。”
许平玉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安恬羽这才快步的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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