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一如既往安静的朱雀道,匆匆来了几辆车马,也不算突然,因为那几辆马车本就属于朱雀道的一些宅子。
刘安拍拍衣袖,入了一间深宅,宅中有一间屋,白铁铸门,黑钢作墙,端的是密不透风。
黑色的屋中,掌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孤零零地立在桌上,五人围桌而坐,都是长安中数一数二的人,住在朱雀道的,当然都不寻常。
刘安也在,他说道:“消息是龙武卫洪岿上报的,他被萧左拦住了。”
“所以,他没有遇上龙阳王世子?”
刘安点头,有人说道:“对龙阳王世子的怀疑,我一直觉得没道理,往日我见过他,身子骨确实弱,何况他不习武,是真的,我知道,也确定。”
“不。”
老人垂垂老矣,但坐在高位,往日不开口,也没人敢多说,今日,是他许久以来第一次开口:“我曾闻,有鸟止于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飞不鸣,默然无声,刘大人,你可知道为何?”
刘安道:“三年不翅,将以长羽,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一鸣惊人。”
其他人便开始思索,事情虽然难以置信,但牵扯到龙阳王三字,便是不信,也能信上几分了。
老人轻轻咳了两声,缓缓道:“刘大人,这事情,你要多在意一些。”
刘安道:“知道。”
有人道:“但大理寺不是龙武卫,刘大人也不是洪岿,就算是说了,陛下也不定能信,若要证据,怕是不容易。”
刘安笑道:“大人多虑了,手上握着一张牌,只要能在最有用处的时候打出去,就会有用。”
第二日,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天策上将要回来的消息,所有人,不管是崇拜他的,恨他的,都很在意,不得不说的是,有些人,只一个名字,就能掀起轩然大波。
李忆又到了茶楼,是为了说书老人来的,他今日来得比昨日还要晚,看到十三公主李叶言轻甩素纱衣袖走上茶楼的时候,李忆便想走了。
李叶言眼明手快,直接迈步到李忆对面坐下,轻轻拍着桌子,李忆无奈下,便又坐下,问道:“公主殿下有何指教?”
李叶言美眸一瞪,盯着李忆:“当然有事了。”
李忆问道:“什么事?”
李叶言瞟了他一眼,轻轻一笑:“清算一下往日的,昨日的账。”
李忆道:“我记得,我没欠你账吧?”
李叶言生气道:“你不是说那刺客你杀的吗?”
因为生气,所以说的大声,因为大声,所以茶楼人闲来无事,等着听书的人都听到了。
纷纷转过头,本来就无事,现在有事了。
今日的长安,谁不知道杀了刺客的,是天策府的萧左?
“我说兄弟,你这牛吹得也过分了一点吧。”
“兄台这般,此牛吹的当是清新脱俗,不落窠臼。”
他们回头一看,竟是十三公主,便又不嫌事大了。
“公主见谅,这位公子想必也是为了在你面前留个印象,只奈何。”
那人又转头对着李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兄台,你吹牛之前,莫非就不考究一下吗?那刺客是第四境的,你该是说在家中护卫联合之下得手的,至少不好笑嘛。”
说是不好笑,但他是笑着说的。
他望了望李忆,手中折扇轻晃,指着李忆道:“以兄台这身子骨,怕是十个上去,能让砍成二十个啊。”
李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很尴尬,虽是他杀的,总不能明说吧,他望着李叶言。
李叶言本是来以此为由,威胁李忆说出阿凉一些喜好的,这种情景,也不曾在预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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