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童年记忆之四季团圆浦(第1/2页)  走过袁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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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浦的浦纵横交错,池塘星罗棋布。我熟知的有四号浦,六号浦,袁家浦,还有卫星浦。四号浦南北走向,北端通过赤通浦排涝站与钱塘江相连。初中同学写的一篇《香杉瓦舍六号铺》将隐藏在小江村的六号浦推到我面前。袁家浦既是村名又是浦名,一名两用。钱塘沙的乡民将农舍排列在浦两岸,沿浦而居。卫星浦东端与东清浦相连,穿过黄沙桥,往西与三号浦接通,横贯整个钱塘沙。这些河道承担着钱塘沙主要的排涝灌溉任务。每条河里流淌着一个故事。浦岸的杉树最能改写四季的颜色。我家在吴家村,小时候,我家东面有个池塘叫‘团圆浦’。

    ‘团圆’,袁浦话是‘无能’‘没有’的意思。一个人办不成事情,就说‘侬个您嘎团圆咯’。‘团圆浦’长不过百米,宽米,没有沟渠相通,是一片死水。水质浑浊。少有人用河水淘米洗菜,洗衣做饭,所以被村民称为‘团圆浦’。也就是没用的浦。

    阳春三月,钱塘沙的田野上已是春意盎然,‘团圆浦’还在沉睡。在“团圆浦”,春天的脚步总是姗姗来迟,时间仿佛将这里遗忘。两岸没有桃红柳绿的景致,荒芜的河岸讲述着一个离奇的故事。我幼年,生产队一辆满载氨水的拖拉机在‘团圆浦’东边的塘坎边翻车。当时我正在河边玩水,被一个眼疾手快的社员推入水中。使我避过了被氨水泼顶的危险。惊吓之余,晚饭时母亲煮了一个鸡蛋给我压惊。氨水流入水中,池中的鱼儿肚皮朝上,浮出水面。社员拿着鱼枪网兜聚集岸边,一场祸水演变了一场捕鱼狂欢。

    鸭子的叫声唤醒了沉睡的‘团圆浦’。温润的河水最适合水草的生长。水葫芦与水花生在水面争夺领地由来已久。双方总是摆出一付一决高下的姿势。水花生抬头,水葫芦挺胸,在风的怂恿下,争斗在所难免。水花生的花是一个个白白的小点,毫不起眼,点缀在繁茂的草丛中,是蜻蜓歇脚的地方。水葫芦的花有紫色的,黄色的,鲜艳夺目。一枝枝在水中骄傲得立着。花瓣随风摇曳,更受蝴蝶与蜜蜂的青睐。微小的浮萍在夹缝中求生存,随风流浪,过着随意而安的生活。这些水草都是天然的猪饲料。夏季未过,水草便被村民打捞得所剩无几。

    开春时节。生产队会在池中放养一些鱼苗。鸭子的粪便与浮萍是鱼儿的食物来源。水葫芦根系发达,吸收水中富氧物质,能进化水质,团圆浦的水得益于此,变得清澈。水花生成片生长,为鱼儿提供了天然的庇护场所。‘团圆浦’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态环境。说它‘团圆’我觉得有点冤枉它。

    在‘团圆浦’的东南角,几棵枫杨树枝繁叶茂。在酷热的夏天投下一片阴凉。水面被太阳晒的滚烫,鸭子纷纷上岸,或单腿独立,或匍匐着,扭过脖子,将头埋进翅膀,躲避知了的叫声。这片枫杨林是鸭子的午休场所。日落时分,我总会到这片林子角角落落搜寻一遍,希翼着捡个鸭蛋是我简单的愿望。

    秋风吹过,‘团圆浦’岸边的络麻到了收割季。社员将络麻连根拔起,拍尽泥土,用树墩垫着,刀起根落。络麻根晒干了便是上好的柴火。络麻成堆放在一起。拾起一根,用一双铁棍夹着,一人双手紧握铁棍,一人握着络麻的根部,用力从头拉到尾,给络麻松松筋骨。提一张长木凳在络麻堆旁落座。再一根根拾起,折去梢头,左手握着杆芯,右手拉着络麻皮,一下二下三下,二米多长的络麻皮和麻杆便分了家。络麻被抽筋扒皮后,还要在烈日下炙烤,络麻历经炼狱。络麻皮最后的归宿是乡络麻收购站。络麻杆晒干后储存起来,粗的在下年用作迁篱笆的材料,用来搭瓜棚,建豆架。细的用来生火做饭,物尽其用,燃尽一身。

    络麻杆晒在岸边,小伙伴聚拢起来。各自挑一根粗壮的,砍成一双筷子。用细线将一头扎拢。腰部用根短棍撑开,成了一个标准的‘a’字,就是一艘船,我们儿时的玩具。下端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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