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感觉又冒了出来。群臣虽都如鹌鹑一般不敢多言,却老觉得这跟之前宁王说的那番话一样,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是又摸不着倒底哪处不对。
“退朝吧。”沈忱实在是太累,强撑不住,吩咐朱贤海到。
“等等!”
朱贤海刚要出声,却又被沈忱制止。
与刚刚说话之时不同,此时的皇帝又变了一番脸色,“皇后宝印暂且放在乾清宫,皇后就素服在宫中,静思己过吧。”
“唐光,身为群臣之首,无法约束百官,你可知过?”
“臣,甘愿受罚。”低低的声音传来,唐首辅眼中一片灰暗。
“且先罚封一年,闭门思过两个月。”
说完,沈忱也不看他,径直指向之前与沈慎对辩的几人。
“不知如何精忠报国,只知道如何玩弄巧。”
“言官是为了直言劝谏,却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也罚俸一年,至于之后的惩罚,朕,要好好想想。”
今天的朝会实在是峰回路转,大起大落。
“他们真该暗自庆幸,当今圣上是位明君,更是一位仁君。”
“真是看人下菜碟儿,若是夏桀商纣之流,哪里敢说这样的话,还将皇上气到吐血!”
“哎,可不是。便是先皇和太祖,他们也必不敢如此行事的。还是当今圣上太好性儿了些,倒纵的这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退朝之后,被点到的几人如丧考妣,而其他的官员却各自聚成团,对着这几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义正言辞的样子,就好似他们并不曾在殿中反对过皇帝,讨伐过宁王一般。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唐光止住了脚步,停了下来。
他虽被皇上申饬,可仍旧是百官之首,退朝以后,有不少人想要上去安慰,却都被唐光的眼神制止了。
故此,也就没人跟他走在一起,百官都自觉地跟在后面。
现在,唐光停了下来,众人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却不知道这位首辅意图为何。
“呵,”他淡淡地笑了笑,嘲讽地看着身后的这些“同僚”,这些他曾以为是志同道合的人。
“宁王殿下说的丝毫不错,吾辈文臣还真是如市井泼妇一般,只会嘴上厉害。”
说罢,唐光又重启脚步,径直走出了宫门。
刚刚停住的人,眼看着唐光的背影,各有百态。
有的不屑一顾,有的凝神思索,也有的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从却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他的嘴角崩地紧紧,指甲已经深深陷入肉中。
他实在是后悔。
自己为什么没有忍住,为什么要亲自上来和宁王对峙。
还是事情发展地太过顺利,导致他太骄傲自大了。
眼看着皇后如他所料地觐见,眼看着唐光如他所料地默默接下了这盆脏水,自己就得意忘形地认为已经成功了。
皇帝会下不来台,最终只能取消决定;皇后会见弃于皇帝,而他的女儿就有了机会;唐光会同时遭受到来自皇帝和皇后的双重打击,自己也就能够取而代之。
可惜,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个宁王殿下。
原以为他不过是一介武夫,而今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若不是在宫中,周从真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巴掌。好好一盘棋,最后落子定胜负的时候,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功亏一篑。
“哥,你现在感觉如何?”
沈慎端了个勺子,直直地就要塞到沈忱的口中。
“臭子!你想烫死你哥啊!”沈忱瞪了他弟一眼,心中有十分不满。
明明只是呕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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