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醒来的时候,晨光正好,屋里焚着淡淡的梨水香,远远地听到窗外鸟语莺莺,仔细听了半晌,才发觉是小环的声音,偶尔云珠低声询问,听不真切,自己却反而清醒了。
“云珠?”低唤了一声,果然见她打了帘进来,一边熟稔地挂起月光纱的床帘,一边细声询问:“格格怎么不多睡会?”
清欢笑道:“若是你们的声音能轻些,我倒也能好睡了。”
云珠一听,慌忙跪下道:“奴婢该死。”
“好了,从昨天到现在都说了多少句该死了,”清欢扶她起来,“你去把小环叫进来,我有话问她。”
云珠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是怎么也瞒不住的,索性让小环进来一五一十地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向格格交代了一遍。
只是睡了一夜,谁知竟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原来昨天夜里傅恒领命后便将园内所有负责船只看管的侍卫内监全都收押了起来,亲自连夜审问,终于审出一个侍卫,原来是舒嫔的人,奉命要害皇后娘娘落水。太后知晓后震怒不已,不等皇上下旨,便命人去拿人。舒嫔起先抵死不认,后来从她宫里搜出与那侍卫一模一样的信物。私相传授,谋害皇子,人证物证俱在,无论哪一项都是死罪。
“那舒嫔现在呢?”
“太后娘娘原本要下令赐死,可皇上念在舒嫔初犯,又出身名门,只将她废除了位份,打入冷宫。”小环恨恨地道,“皇上也真是糊涂,她可是显些要害死格格的人,怎么能轻易就这么饶过她?”
“不许胡说!”清欢道,“那舒嫔素来心高气傲,打入冷宫,还不如将她杀了痛快。”
正说着,却见听小魏子在外间回道:“格格,皇上来了。”云珠这才一拍脑门说道:“瞧奴婢这记性,皇上昨天夜里就来过了,只是格格睡了,就在外屋问了奴婢几句就离开了。”
清欢忙揭开被子重新缩了进去,冲外面说道:“你去回皇上,就说我还睡着。”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若是每次都用这个理由来打发朕,那可就不灵了。”
云珠和小环见了,忙起身前去接驾。皇帝已经进了里屋,随口吩咐道:“你们都先在外面候着。”
所有人都鱼贯而出。
皇帝道:“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喜欢逞能,你自己都不会水性,还凑什么热闹救人?”他见清欢也不赶他走,只是面朝里侧躺着,也就顺势坐到床边,过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幸好你没事,不然朕不会饶了舒嫔,也不会饶了皇后。”
清欢闭了闭眼,才发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一直溢出来,喉咙发紧。她想起昨天晚上皇后对自己说过的话,觉得一颗心愈发痛了,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着一般。
皇帝见她不说话,大着胆子凑上前去,果然见她哭了,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触她的脸,却被她狠狠地躲了过去,仿佛他手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低头有些尴尬地笑笑,岔开话题去:“昨天夜里,你为何知道这件事与皇后无关?”
清欢伸手拭掉眼泪,想起昨天皇后的神情,那样温柔,那样爱怜,连她都明白,可偏偏皇上却这般视若无睹。只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道:“娘娘那样疼爱她和你的孩子,她是绝不会拿孩子冒这样的危险的。”
皇帝听了,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才道:“清欢,看到你和皇后相处得这般和睦,朕也就放心了。”
“放心?”清欢嘲弄地笑道,“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左不过就是个格格,难道还敢和皇后作对吗?”
“清欢,你是知道朕的心思的,朕早已让礼部拟好了你的名号”话音未落,清欢“哗啦”掀开被子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倒唬得皇上连忙从床边立了起来。
清欢道:“你以为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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