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是想彻头彻尾地变成另一个人,绝非易事。只要她在世间存活着,就必然有踪迹可寻。
宋逸辰的指节咯吱作响,他就不信,他找不到严吾玉的破绽!
宋逸辰出去之后,严吾玉总算松了一口气,宛如瘫痪一般,躺到了床上。
丑姑连忙冲了进来,喊道:“姑娘,你没事吧?”
方才她听到屋内的响动心急如焚,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阻止皇帝。
她看到严吾玉衣衫不整的模样,不由红了眼圈。严吾玉顶着床顶喘了几口气,忽的坐了起来,手脚利索地将衣服一一穿了回去。
“我没事,宋逸辰并没有把我怎么样,只是现在有一件事迫在眉睫。”
“什么事啊?”严吾玉突然的振作令丑姑心中稍安,只是看她的神情如此严肃,便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普通。
严吾玉将裙带系上,把方才弄散的头发重新高高盘起,说道:“宋逸辰打算去长宁县请严展。”
“严展?那不是”丑姑心下一惊。
当初长宁县令严展的女儿严吾玉无故失踪,严展唯恐上面怪罪,正不知该如何处置。云无颜主动提出代替严吾玉入宫,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严吾玉跪在铜镜前,将自己的形容整顿好,这才掏出那只小巧的骨哨,放在双唇间轻轻吹了两下。
不一会儿,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丑姑走过去打开窗子,君无邪便直接跳了进来,张口第一句话就是:“方才在别馆被一些杂事拦住了。”
说完,便将身后背着的一只竹筒取下来,交到丑姑手上。
他是在解释为什么一直没有过来。
严吾玉垂下头,遮住暗淡的神色。没有来也好,若是被他看到方才宋逸辰对她那样,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重新抬起头时,严吾玉的眼睛已经变得清明。“无碍,丑姑,你快打开看看。”
手中的竹筒有些分量,面对着严吾玉和君无邪期待的目光,丑姑将盖子打开,待看清里面的树枝之后,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果然,跟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荣枯树的样貌。”
严吾玉担忧地说:“我们只取了这一枝,不知道是否可以成活?”
丑姑爱不释手地拿着竹筒,眼睛大放异彩地说道:“之前我心里也没谱,可是传闻都是真的,那么书上曾经提到过的培育方法一定也是可行的。姑娘放心,无涯公子有救了!”
“恩!”严吾玉重重地点头。
她脸色酡红,唇角上扬,就连小巧的耳珠都染着不正常的潮红。
君无邪生疑地打量着她:“方才我来的晚,依鸾殿可发生了什么事?”
丑姑看了看严吾玉,又看了看君无邪,犹豫着要不要把方才的事情说出来。严吾玉抢在前面道:“没什么,只是宋逸辰来了一趟。”
“他,可是对你做了什么?”
君无邪探寻的目光落在严吾玉身上,似乎是想在她身上凿出一个洞。
严吾玉面无表情地回道:“没有,不过宋逸辰打算证实我的身份了。我进宫之时,冒名顶替了长宁县令严展之女的身份。宋逸辰以让我与家人团聚为由,要将严展一家人都接到皇宫。”
她顿了顿,忽然抬起眼睛,望向君无邪:“我需要你,帮我通知严展。”
她目光灼然,眼神中是笃定的信任。
这份信任,触动了君无邪的内心。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不管他是南朝质子,还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她都不曾怀疑过他。
亦如他,也从不曾忘记过她。
“好。”君无邪应下,“我答应你。”
过了两日,严吾玉找了个借口将周鲁清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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