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心绪愁愁地点了点头,长叹一声,似是无能为力。
花若惜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盏,走到严吾玉所在的房中。疏影见花若惜直冲过来,连忙拦在门口:“淑妃娘娘,我家娘娘正在里面休息,不宜打扰”
“起开!”
花若惜才没有耐心听疏影说话,一把将她拨到了一边,闯入了房间。
严吾玉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地如同白纸,眼神虚弱地朝花若惜瞥去一眼,眼睫湿润,似乎才是哭过。她脸上的两道泪痕即将干涸,看向花若惜的神情中满是冷厌:“淑妃如此高兴,莫不是来看本宫的笑话?”
瞧这光景,方才王太医所说倒像是真的。花若惜勾唇一笑,“本宫怎会是来看你的笑话呢。“她走到严吾玉床边,瞧了瞧跪在她床头默默抹泪的双喜,床头放着一个铜盆子,里面正盛着染了血了白布条。她啧啧两声,面带微笑地望着严吾玉:“本宫听王太医说,容妃妹妹以后怕是再也不能生育,容妃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严吾玉脸色惨淡,将脑袋转到另一边,冷声道:“淑妃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多想想自己吧,难道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淑妃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因为商之明再难生育的事情,被严吾玉在此刻点出来,竟是十分地怨恨。
严吾玉见花若惜脸色黑了下来,心中暗笑。花若惜在很久之前就做着与宋逸辰白头偕老子孙满堂的美梦,美梦破碎,应当是十分难过吧。
本来今日这出戏不过是借着花若惜的手演给宋逸辰看的,花若惜若是不来招惹她,她是不会故意出口伤人的。
花若惜恨恨地瞪了严吾玉一眼,甩袖离开了这里。
宫巷墙头花草开得正盛,可是花若惜却对这光景视若无睹,一路回到毓秀宫,拿着宫里面的花瓶泄愤。
花瓶霹雳吧啦地碎在地上,毓秀宫的小宫女都跪在地上垂首不语。竹微上前说道:“娘娘,气大伤身,您还是不要生气了。”
“滚!”
花若惜骂了一句,抄起一个珐琅瓶子还要砸下去。
竹微连忙说道:“娘娘!奴婢知道娘娘担心的是什么,娘娘其实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
花若惜顿住手中的动作,回身问她:“你说什么?”
竹微稳住心神,将花瓶从淑妃的手中接过来,放在了桌子上,这才说道:“娘娘怕是贵人多忘事。奴婢想问娘娘一句,如今这宫里面有几个妃嫔能够诞下皇嗣?”
花若惜想了想,说道:“如今宫里面怀有身孕,不就是梁充媛吗?”
而且梁充媛临盆在即,再过个把月就要生了。
竹微微弯嘴角:“奴婢就知道娘娘定是将那人忘了。那人自打被皇上禁足之后,就一直未走出莆熙宫来,久而久之,人们竟然都将她忘了个一干二净。”
莆熙宫是原本欣昭仪的住所,欣昭仪溺水而亡之后,好像还剩下了一个瑜婕妤。
花若惜猛然想起,她怀孕了之后就被皇上禁足在莆熙宫弄花堂,到如今已经有七八个月了,难道竹微说的是她?
竹微看见花若惜的神情,得知她已经想起来了,继续说道:“算算日子,瑜婕妤怀孕可比梁充媛还要早一些,应当是比梁充媛诞下皇子的时辰还要早上一些。”
“是么”花若惜陷入了回忆,发觉的确如此。这么说来,瑜柔肚子中怀的才是大皇子。可是这又与她有何干系呢?
花若惜不解地望向竹微。
竹微进而解释道:“娘娘,瑜婕妤虽然怀了大皇子,可是她乃是戴罪之身,位分低微,目前还在莆熙宫禁足,直到诞下皇子才能解除封禁。而这抚养大皇子的重任,还有谁能比娘娘您更适合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