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约了李教授吃涮羊肉，一看时间也不早了，用锦缎裹上人皮装包里就走。胖子说自己要展示真正的车技，那我就不再推辞了，让他开车就是了。待我收拾好，一上车，一股怪味冲的我直欲呕吐。我打开窗户，说：“这车难不成拉过什么臭鱼烂虾，他娘的这可是我拉明器的家伙式儿。”胖子听我说完一脸苦相，说：“啊，拉的就是明器，那不是前几天我的伙计收了两双鞋，一双是看着就邪性的绣花鞋，让我给出手了；另一双是听说从汉高祖脚上扒下来的，值老鼻子钱了。我一想干脆用我们窨二爷的专车接送，谁知道味道那么大，那小伙计都进了医院了。”

    我奇道：“你这意思是说他老人家生活非常不讲究，脚气攻心而死？”说着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于是就问胖子那双鞋现在何处，胖子说：“听伙计说卖给了一个乡下人，他还跟我说呢，那人跟个傻子似的，黑不溜秋·····”这时候胖子也说不下去了，但看他脸上突然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他终于明白过来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局，尽管事出蹊跷，可我对他的进步感到欣慰。我说道：“胖兄你也突然明白了？偌大一个潘家园里黑不溜秋逛鬼市儿的人不少，但也不能这么巧，又卖鞋又卖圣旨鞋垫的，照你说这人的轻巧劲儿却做了翻天覆地般的大事。”

    胖子摇下他座位两边的窗户，一边说着：“麒麟你把那边的窗户也摇下来，散散味。你说说你，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开着带摇窗杆子的夏利。我感觉你这车起码也得有七八手了，一边开着车一边往外崩螺丝。”我说道：“假如生活欺骗了你，给你了一辆会崩螺丝的车。不要担心，过两年会更破的，你可就知足吧，这还没报废呢。”

    没一会功夫就到了恩来顺，我捏了捏包，胖子下车抹了抹脑门的汗说：“妈的，车螺丝给佛爷我的烟都崩灭了，窨麒麟，你再不换车爱谁开谁开，我这掘地三尺的主儿不能撅在一颗螺丝上。”我说道：“换，是土窝子图纸咱就换，要不就做一辈子螺丝钉。”边说着，我一打眼，看见李教授就在他那辆车里打电话。我拉着胖子走到饭店门口，在边上站直。可李教授丝毫没发现我俩，打着电话看了一眼表，下了车直奔我俩走过来。我跟胖子也不吱声，他好像很专注的聊一个重要的话题，目光躲闪，但仍然没看见我俩。我跟胖子好歹两个大活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却在离我们不到四米的地方站定，继续聊起来。胖子扥了一下我袖子，那意思是整他一下，我说别了，正好他的电话看起来也接近尾声。我往前一步，听到他说地图什么的词语，我就在原地又站住了，他撂了电话，一扭头看见我俩，吓得嗷的一声。我跟胖子奇道：“您没事吧？还以为您吃了嘛脏东西了，走吧您，单间请。“

    李教授跟我们俩走并排，一边擦了擦汗，说道：”这天气还是真的很热的，不过小窨你刚才听到什么没？可不要往心里去。“我装的一脸茫然，说道：”什么啊，您说这么多我啥也没听懂，赶紧去雅间吹空调，热死我了。“

    等到我自己出去点菜的时候，只留胖子跟李教授坐着闲聊。胖子可是嘴滑，把老头子侃的云里雾里，虽然老头子时不时笑的合不拢嘴，实际上胖子已经把他从祖宗卷到祖坟风水，一点也没落下。卷是句方言，就是骂的意思。我回到雅间，等服务员上齐了菜，倒了烧刀子。我眯着眼，让胖子稍微灌他点，胖子会意，开始撺掇他喝起烧刀子。说这烧刀子延年益寿，比茅台好多了，堪比王八汤。几轮推杯换盏过后，李教授已经到了兴头上，开始大谈自己的过往，理想和现状，说的自己泪流满面，我跟胖子无言，举起酒杯，玻璃杯相碰的声音，都是我们的梦破碎的声音。

    我见李教授又要喝酒，我一把将他的酒杯拦下，说道：”教授，我是有东西拿来请您掌掌眼。“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人皮，戴上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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