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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的寂静之夜,群山肃穆,松柏树沉默地站着,立在田间的稻草人像摸透了偷吃食物者已归巢,一动不动地闭目养神;劳累了一整天的拖拉机趁着主人不在,偷偷地埋在田间不断喘气地打着瞌睡,勤劳的小溪无私地哼着催眠曲,只有一阵阵蛐蛐的鼓噪不厌其烦,不辞辛劳,似乎这世界的一切都死绝了,唯独只有它们存在!

    我和高菊娃坐在小溪旁。我昂头望着神秘而悠然的苍宇,低头看着淙淙东流的小溪,心想高菊娃偷野汉子后,她的内心的两种感情在搏斗着:一种是性爱所引起的热辣辣的充满情欲的回忆,这种性爱虽不及预期的那样醉人,但毕竟达到了目的,得到了一定的满足;另一种感情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坏的事,必须加以弥补,但弥补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野汉子,不是为了丈夫,而是为了荣誉,为了怎么样把这件事紧紧地包住。我拉着高菊娃粗壮的手搓揉着,柔情蜜意地说:“高菊娃,稻草人、拖拉机、小溪、蛐蛐它们不会传话,你放心大胆地说。”

    她笑着在我的背上擂了一拳说:“你也不要在我背后放黑枪。”

    我说:“这是个人隐私,我以自己人格担保。”

    高菊娃低头望着汩汩流淌的小溪,像说不尽的闷愁和忧伤,诉说她那遥远的往昔梦幻和苦苦寻索的爱情……

    高菊娃有了情人后,犹如冬天的僵虫苏醒了,棺材就成了他们的温床,他们好得就像没影的人儿,但他毕竟是高菊娃的长辈,在当地也是有脸面的人,他们不能落得像疯子一样,于是把事做得很隐秘。白天就像陌生人似的一擦而过,每月逢五的夜晚在昏暗的棺材里作乐,可不听话的肚子偏偏隆起招人眼目。

    一天逢五的晚上,他们在棺材里做爱后,高菊娃呕吐不止。

    情夫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出啥事了?这些天我在田塍里偷偷看你哭过好几回了,心里也不好受。”

    高菊娃凝望他片刻,用一种极平静的语气:“我怀孕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轰炸得他脑壳嗡嗡作响,颤声说:“我……我咋办?”

    “你是男人,该你咋办?”

    “我……我……我跟婆娘离婚,我们结婚就可以把娃生下来……”

    “你婆娘和娃咋办?蔡老黑死活不同意咋办?我们俩又是先进人物呀!”

    情夫唉了一声,一拳击在自己额上,抱着头蹲在地上哭丧道:“我好自私好自鄙为自家快活把你害了……我是个啥人哟!”

    高菊娃拍拍他的背说:“我的好男人,山村汉子敢做敢当,可我并不要你担当什么,因为我们是俩厢情愿,你一点也没强迫我。”

    情夫抬起头,气由心底而起大声说:“我敢担当责任,敢敲着大铜锣对全村人讲,你怀的是我的娃!他们撒我的职,抓我去坐狱我也不怕,就怕伤害你。”

    高菊娃十分感动,对情绪冲动的汉子说:“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安稳了。你放心,我想过好几天自己肚里的肉疙瘩还是我自己解决,你插手会惹出麻烦。还是那句话,不管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从心里巴望你和婆娘好好过日子,她是我见过的好女人,爱不是占有,不是索取,而是理解是宽容是付出。”

    情夫冷静下来很难过地说:“我只有一个女儿,农民靠劳动力生存,难怪还可以生一个。可惜自己当了蛋丸官,在工作上不抓几把戏要挨批评。而且现在不像‘文革’时那样,整天开批斗会,你上去给那些‘保皇派、牛鬼蛇神、反革命’揍几拳踢几脚,打得越凶踢得越猛,上级领导表扬你立场坚定是革命的红苗子,还可以提拔你当官发财啦!可现在不行了,着重抓经济建设,村里又没有集体经济,工作上不抓出几把戏当不了官儿,好在老婆肚子上出一把戏‘老鼠的尾巴’,这戏(绝育后肚上留下的伤疤)结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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