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得不服。
周贤眉头微蹙,从碟子里面抿了一点朱砂在那条长鞭上,忽然止了动作,回过头道:“一会儿的场面许会让二位于心不忍,不如暂且回避一下吧。”
周贤言语里值的这“二位”,指的是客小庆以及客小庆的夫人。
那哭成个泪人的女子摇了摇头,说:“无论如何我都要在这看着,您也说了这是九死一生的事情,那是我生的儿子,要是死在我前边,我得看着。”
客小庆把自家夫人搂在怀里,轻拍了两下这女子的背,说:“我们不走,还请仙长做法吧。”
周贤眉头皱得更紧了,说:“不走也可以,不过我有言在先,一会儿我做法驱邪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任何人不得出手干预。包括您二位在内。”
“一切听仙长吩咐。”客小庆信誓旦旦地说,“恨病吃苦药的道理我们还是懂的,即便是见了血的,也全由仙长处置。”
“那便是好,说的什么千万别忘了。”周贤定了定神,把目光放回到客家小少爷身上。
这少年身上煞气喧腾,在他眼中难分出是人是鬼了。若说用粗暴一点的方法,向当初救小黑一样,用扳指一点点吸取他的煞气,是绝对不行的。
一来,这少年已病入膏肓,邪祟已经遍布他的四肢百骸,乃至于已经占据了他的心窍,难以分离了。若是拔除煞气,会伤其根本。
二则是他身体羸弱不堪,不若小黑一样,虽然煞气攻心,却有个强健的体格。这要是伤筋动骨,怕便会一命呜呼。
燃了三炷香在香炉里,周贤将点了朱砂的鞭子横在了香上,烟气升腾之间,恍惚有银光在其上氤氲。
李桐光按着阵脚的手一松,阵内的红绳刹时间全都鼓荡了起来,宛如一条条赤练蛇,在少年身上盘旋。
少年原本癫狂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恐,于是分外用力地挣扎,扯得地上的铜钉都开始摇晃。
周贤微微眯起了眼睛,高扬起鞭子,狠狠落下,直奔那少年的面门!
啪!一声脆响,少年的脸蛋被抽得皮开肉绽。可从那伤口里淌出来的却不是鲜血,而是腥臊恶臭的污水,漆黑如墨。
“大胆造孽,还不现形?”周贤怒斥一声,又是一鞭打落。
这次抽在这少年的腰间。衣裳被皮鞭撕碎,皮肉也随之绽开。
客小庆和自家夫人看的那叫一个心惊肉跳,也多是于心不忍。夫人的反应更是强烈,意图要上前去阻拦周贤。
客小庆可还记得周贤先前嘱咐过的话,死死搂着自己的妻子不肯放手。生怕她冲上去坏了法事,因为一时的心痛,没能救得自己的儿子。
这边已经是十几鞭子砸下去了,少年被打得遍体鳞伤。可喉咙中的嘶吼是半点不见减轻,反而愈发激烈了起来。
腾!一声闷响,一根钉子倒飞出来,阵法缺了一角。李桐光瞪大了眼睛一声大喝:“师兄!”
紧接着一根接着一根,八枚铜钉全都飞旋而起,散落一地。没了这八枚铜钉的束缚,阵法也没了效力。少年吼中发出一声不似人的动静,裹着一身红线,照着周贤扑了过来。
周贤冷笑一声,眼睛一瞪:“来得好!”
他手成剑指,向前一挥,香炉上荧光笼罩,燃到一半的三炷香飘飞而起。随着周贤的手一落,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向着少年飞了过去。
这三支香火花闪烁,其一落在少年的额头,其二点在少年的檀中,第三支正中少年脐下丹田所在。
随着这三支香点在少年的身上,那少年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得动了。
李桐光绕过那少年,从供桌上抱起那只活公鸡,来到了周贤身边。周贤点了点头,一挥手,原本垂直悬在少年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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