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想知道的是,既然小师父是少林寺的神通和尚,那么为什么不在少室山吃斋念佛,而是风餐露宿行走世间呢?”
一元和尚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惭愧,数年前小僧做下一件错事,受了掌戒长老的责罚,将我逐出了寺院,要我四处游方,许十五年期满,才允我回山去续戒修行。现今,还差五年。”
李桐光微微点头,轻轻点了点周贤的手臂,问:“师兄,你不觉得这个和尚十分眼熟吗?”
周贤一愣:“你也觉得这个和尚眼熟?我总觉得是在哪儿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一元和尚倒是一笑,说:“两位道长皆是人中龙凤,若是小僧曾得见,必不能忘。想来是两位道长曾熟识的人与我眉眼有几分相仿,才让二位道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师兄,你忘了咱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少林寺的和尚吗?”李桐光又提醒了一句,周贤恍然大悟。
他们两个确实是见过一元和尚的,只是这一元和尚没有见过师兄弟二人。
当初师兄弟二人下山不算太久,尚在河南布政司内的时候,曾在一间名曰求法寺的荒山弃庙里过夜,正撞上九颗骷髅头,与那九个罪孽深重的残魂,回顾了一幢闹出十条人命的荒唐事来。
那幻境当中周贤和李桐光得见,施法囚困那九个和尚魂魄的和尚便是来自少林寺。
那时候为首的大和尚还曾经提醒周贤,说要小心这个施法的和尚。说他们二人解救于僧众,必然招致施法之人的怨恨。当时周贤就觉得这和尚说这话心思不纯,现在见来,当真只能付之一笑了。
“一元和尚,杨玉重。”周贤点了点头,“可当真是大变模样,看来桐光你的记性比我好啊。”
一元呆立当场,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当真是缘分了。只是我实在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二位道长,也不知二位道长为何知我俗家的名姓。”
周贤轻声解释道:“我二人下山时,曾经过求法寺。”
这是一件颇为尴尬的事情,引人伤心总归是不好的。周贤没有说得太细,只提了那个地名。
“啊求法寺。”一元点点头,“想来二位,让那些悲苦之魂得以解脱了。”
“小师傅,也是好手段,好慈悲。”周贤这么说,算是承认,“这种事若是放在我身上,我可做不得小师傅这样仁慈对待。”
“南无地藏王菩萨,罪过罪过。”和尚双手合十,垂首不语。
李桐光随意在祭台上找了个地方,拂去雪坐了下来,问道:“你一直在这里念经,也是有效果的吧?”
“微末神通,愿能超度亡魂而已。”一元和尚答道,“这些无辜之人皆是死于非命,怨气深重。五妇坳内如地狱景象,若不超度,怕是要滋生恶灵,伤人害命。我在此诵经数月,也算是有些成效,再过几日待这里阴气散尽,我便要离去了。”
佛家讲求众生平等,超度这些可怜的亡魂的手段十分温和,这一元和尚为了让这些亡灵消散得安详些,能在此诵经数月超度亡灵,当真算是一场大功德了。若是要周贤动手,虽说可能会觉得这些亡魂可怜,却多半会是用神通扳指吞了去,算得一个干净轻省。
此间事了了,内心圆满,说不得这和尚的修行能因为这件事更进一步,乃至于突破现在的桎梏也不是没可能。
他诵经的时候周贤和李桐光虽然只是远远得见,但是他身上的灵力波动是做不得假的,他与周贤和李桐光一样,被困在练气化神的巅峰处不得寸进。
“你怎么不到内丘县衙去报案?”李桐光眯着眼睛问:“你在这儿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饿了吃干粮,渴了喝雪水,面对着上千焦糊的尸骸,能想到为他们超度,却想不到为他们申冤?”
一元和尚沉默了片刻,说:“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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