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牌匾?哦,是醉梦楼主的一位故人所书。据说那位故人已经远去,醉梦楼主因怀念故人,便以这块牌匾为名,建了这家酒楼。”寒剑看向那块牌匾,轻声道。
醉梦那黄粱一梦,虚幻缥缈且美好。醉于梦中,岂不美哉?
醉梦,那是白无乐幼时的一个梦。白无乐爱喝酒,从小就爱喝酒。记得白枫绵总是给姐妹俩酿一种甜酒,甜甜的,又带着酒的醇香。白无忧向来讨厌酒,每次都把自己的那份甜酒给白无乐,白无乐则每天抱着酒罐子摇摇晃晃地走去藤椅,然后自己喝起来。每天黄昏,藤椅旁总会堆起小山似的酒罐子,一个小姑娘懒懒地坐在藤椅上,眯起眼睛看夕阳。
甜酒不醉人,白枫绵又不让白无乐喝其它烈性的酒,所以幼时的白无乐就一直想醉一场。直到长大了,白无乐第一次喝烈酒醉了,是在六岁时候。那时军营中举行欢迎宴,每个人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白无乐也不例外。第一口烈酒下肚,白无乐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之后的每一口酒里,都含着泪。
醉梦,白无乐隐隐记得自己以前是写了这个牌匾的。不过是写给谁的,什么时候写的,她早就忘了。但是也只有她才能写出这样的草书,字中带着懒散和犀利,也带着天然的孩子气。
“不知醉梦楼主是何人,可否让本将军见上一见?”白无乐偏头,好奇地问。
“属下不知。”
二人上楼去,来到一间房前停了下来。寒剑示意白无乐进去,他自己留在外面。
白无乐打开门,正对上一双绝美的桃花眼,宛如深渊,惹人沦陷。不过在那双美轮美奂的眸子下,却是冰冷的内心。
“不知九皇子叫本将军来做什么?”白无乐做到温瑾对面,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本殿下记得将军曾经和本殿下说,要本殿下帮将军的母亲和姐姐报仇。本殿下记得,将军可是没有姐姐的呢。所以,本殿下想要来问问将军,这个‘姐姐’,到底是何许人等?”温瑾笑着道,明明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在白无乐看来却是像一只小狐狸露出了尖尖的牙,准备趁你不注意时狠狠咬你一口。
白无乐是什么人,变脸变得比翻书都快。她在一瞬间反应过来,挂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本将军有个皇表姐叫白燕婉,待本将军极好,本将军待她也如亲姐姐一般,甚至在无人的时候是叫她姐姐的。只是”白无乐叹了口气,深深的内疚涌上心头,“她被杀了。被林家人杀了。”
白燕婉是白无乐的皇表姐,性子温婉,待白无乐极好。有一次白无乐去漠黎与东夏边界的军营溜达,带上了白燕婉。在军营里发现了林初诚带着一群小兵到漠黎军营挑衅,本想发作,却又忍下了。去了趟主营询问这几日这些小兵的情况回来后,发现白燕婉被那群小兵重伤,她心生一计,把白燕婉杀了后喂下药粉,操控着白燕婉做成被东夏人杀害的样子,控告那群小兵杀害一国公主试图挑起战争,借着白祯辰手废了林初诚,废了林家唯一的男丁。尽管废了林初诚,可是白无乐也失去了一个对她极好的人,那是白无乐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温暖。
白燕婉的死一直是白无乐心里的一块伤疤,午夜梦醒,白燕婉的音容笑貌总是出现在白无乐眼前,白无乐自觉对不起白燕婉。每次有人提到白燕婉,白无乐总是不自觉露出内疚,旁人以为她是在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愧疚,只有白无乐知道,是因为她亲手害死了白燕婉。
温瑾听完沉思,白燕婉的事情在他派人去查白无乐的时候听说了,这么说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直觉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远没有这么简单。
“本殿下记得本殿下听人说,将军一直称白燕婉为皇表姐,可是本殿下记得将军那日毫不犹豫地是叫的姐姐。”温瑾歪歪头,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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