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凌晨，一个宫女匆匆跑进房间把我叫醒。她急切地说：“小姐，您应该快点了，马车正等在宫外呢！”

    “哈啊？这么早就出发”我哀叹道，挣扎着坐起，不情愿地开始换衣服。

    我穿的是那种村姑所着的c最普通的麻布衣服，裤子口袋里还塞了一把铜钱（当然是我偷偷攒的私房钱）。听凌霜夜的口气，我们这是要去镇里的衙门，那少不了要在小吃街上大吃一通了。

    马车上只有我一个人，凌霜夜大概已经在某个地方等我了。我们穿过外城门，但过了一个与之前不同的牌坊（也不知道通向哪里），最后停在一片树林里。一个惨白惨白的身影正站着等我，我很庆幸这次不会把这货当鬼魂了。

    凌霜夜依然穿着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袍c戴着面具，只是隐去了那对支楞着的狐耳，看起来委实有些不伦不类。

    我困惑地问：“你就这样打扮？不把面具摘掉吗？”其实，我说后一句话是出于自己的私欲，只是特别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而已。

    “无所谓。”他不快地回答道。

    “这是在哪儿？”

    “你们那个镇的远郊，白虎山脚下。”

    我大致有了个方位认识，因为我小时候好像去过白虎山一带割草药。我带着凌霜夜绕出树林，又在旷野里长途跋涉了至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镇子外缘。

    此时大约是七点钟，天已大亮，街道上行人越来越多，早点铺的店家卸去门板，高声叫卖起来。

    我们就这么在街上走着，不少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凌霜夜的面具与长长的银发，我猜他自己也注意到了。哈，他真的活该

    我估计官府还没开门，于是在早点铺买了两块定胜糕当作早餐。这一路走来可饿坏我了，老天爷保佑凌霜夜没在我们走路时听见我肚子凶猛的“咕咕”声。

    凌霜夜说自己已经吃过了早饭，我就没帮他买吃的。他似乎对人类的日常生活相当感兴趣，甚至凑到早点铺旁，很注意地看老板娘做油条，可人家只是充满警惕地瞪着他，让他“走远点”。

    看见堂堂狐之君主被普通人这么训斥，我还是觉得蛮有意思的。所以，当我们走到某条街上，看见一个大叔在摆摊卖糖画时，我也打算占占他的便宜。

    我问凌霜夜：“你们狐妖有糖画这种东西吗？”

    “没有那是什么？”他的语气中难掩好奇。

    于是我邪恶地一笑，蹦跶到糖画摊边，给了那个老板几个铜板，高声道：“大叔，我要个糖画！”

    大叔满脸堆笑地接过钱：“好嘞！小姑娘，要做个什么样的？”

    “狐狸好了！”我甜甜地回答，悄悄用余光扫了凌霜夜一眼。他像尊雕塑一样站着，大概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想干什么。

    大叔拿着铁勺，熟练地舀起半勺红褐色的糖浆，一边勾勒出狐狸耳朵的形状，一边跟我搭讪：“小姑娘，你最喜欢的动物是狐狸吗？”

    我充满恶意地笑了起来：“不，我最讨厌狐狸啦，所以才要把它吃掉（这句话是我用方言说的，确保凌霜夜听不懂）！现在松树丘上不是闹狐怪吗？那些狐狸精真是讨厌，还抢走了一个黄花闺女！”

    “是呀是呀，活该它们的老窝要被放火烧掉了。”大叔赞同道，流畅地转动手腕，画出狐狸的背部，然后画出一个大尾巴。

    “给！”大叔爽快地将做好的糖画递给我，我转过身去，却发现某个人身上正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杀气。

    凌霜夜平静地问：“所以，这是件艺术品吗？”

    我就笑笑，举起糖画，迎着阳光照了照，它是那种熟悉的金黄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让人很想

    我狡黠地看了看凌霜夜，然后毫不客气地一口咬掉了糖画狐狸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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