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你别傻了,除非是有人瞎了眼,要不然谁会嫁给你这个死瘸子。”徐福在家里排行老五,所以“瘸五”就成了村民对他的恶称,虽然这个外号带有歧视的味道,但徐福总是宽慰自己,谁让自己生下来就是个瘸子呢?随他去吧。
记得有一次,徐福起早下地,走在路上就听见玉米地里哼哼唧唧,他天真地以为有人在祸害庄稼,拄着拐棍儿就跑了过去,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撞见村里的李寡妇和别人偷情,徐福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但他很识趣地把这个秘密藏在了心里。虽然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但他同样也知道,对方他得罪不起,因为那个人是村主任。李寡妇起先还担心自己的丑事会败露,后来在村主任拍着胸脯的保证下,她也胆大起来,但回头想想自己光屁股的样子被徐福看了个精光,心里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从那以后“死瘸子”就成了李寡妇对他不离口的代称。
徐福知道,因为自己穷,村子里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所以就算李寡妇指着鼻子骂翻天,他也不敢言语什么,毕竟她有村主任撑腰。
1986年,正是计划生育如火如荼的年份,农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下猪崽儿似的生娃,那年徐福40岁,依旧打着光棍儿。记得那天晚上天特别黑,外面还下着瓢泼大雨,村主任抱着一个包被找到徐福,包被里是个刚满月的男娃。
“瘸五,你都40了,总不能到老了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吧?现在计划生育查得紧,这是别人扔在路边的娃,我寻思着就给你捡回来了,你看,还是个男娃呢,以后长大了还能帮你种地,多好!”
“可我连口奶水都没有,娃咋养活?”
“我是村主任,这点儿事儿就包在我身上,我明天去供销社给你捎一袋奶粉。”
“村主任,我要是不养,你准备把这娃送给谁啊?”
“你瞅瞅我们村,哪个不是三个五个的,还能送给谁?天晴了我还给扔到路边去,能不能活,就看娃自己的造化了。”
“别啊……”
“你看,我们村就你一个光棍儿汉,其实你养最合适。”
徐福看着男娃乌溜溜的大眼睛,心里七上八下地不敢吱声,倒不是因为他不想养这个娃,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太穷,怕苦了孩子。
村主任见徐福始终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佯装抱起孩子愤愤地说道:“得,我还是把娃扔到路边去吧,我这个村主任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但瘸五,你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别抱走,我养!”最终,徐福还是被村主任的激将法给拿下。
那晚,徐福抱着男娃一夜未眠,有些兴奋,更有些激动,他给娃起了一个徐良才的名字,虽然他不知道“良才”两个字是怎么个写法,但是他听村里的大喇叭说过,“良才”就是“栋梁之材”的意思,就是有出息的人。
徐良才4周岁那年,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村主任和李寡妇偷情的事情被捅了出来,人们都在背地里议论,说李寡妇还给村主任生了个男娃,徐福思来想去,4年前的那个晚上,村主任的所作所为总有些蹊跷,他看着熟睡的徐良才,总感觉眼睛像李寡妇,脸形像极了村主任。那一夜,他过得很忐忑,心里总是有说不出的空落。他已经能隐约地猜出,徐良才就是村民口中的“野种”,他不怕名声不好听,他最担心的还是徐良才被人议论。
好就好在事情败露没多久,村主任和李寡妇终于受不了村里的闲言碎语,一个搬出了村子,另外一个去外地打工,村主任的小舅子接管了他的位置,做了新一任村主任。
终于没有人再提及那件事,徐福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徐良才是“路边捡来的”这种身世,也被村里的所有人认同。
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也在一天天地长大,徐福依旧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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