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签下长契,别人去了也买不了,而这雀尾线,名贵是真,能做的织坊也不多,金陵城中除了沈家之外还有另外三家会用到这个,可他们所需都不多。
倘若沈家不要,她必是要亏。
可恰恰,这的确是沈家所需,还是大需。
撇开所有,今天是林向升自己过来,沈帧也会答应这合作,但风险在前,不是谁都能在合作没戏前就敢做这样的决定,这丫头的胆子的确是大。
“林姑娘苏禄一行,可有收获?”
安芝想了下,便说起在渔村内看到的一些海贝,大都是扔了的,一些模样好看的都送去了水城集市买卖:“可否自己雇人下水采收。”
“宣城那儿有一户人家,前些年做的就是这生意,他们在苏禄雇人下水采收,只不过眼下苏禄国那边不允许如此。”沈帧想了想,“他家的珊瑚座不错,两年前送了一件给我,可惜被人打碎了。”
听生意听的昏昏欲睡的林楚芹终于听到了一件与生意无关的事,她张了张眼好奇:“被谁打碎了?”
“去年园内库房进了贼,被打碎了。”
显然这比做生意更让她感兴趣,林楚芹又问:“怎么会进贼的?”沈家那样也不是想进就进的啊。
沈帧抿了一口茶,微叹:“家贼难防。”
安芝镇定的端着杯子,权当他所说的事与自己毫无关系,脸上半丝异动都没有。
“那可真的是太过分了,可是丢了什么?人可抓着了?”
“丢了一样金器。”沈帧的视线落到安芝身上,顿了顿,“人已经找到了。”
安芝用力握紧了杯子,他故意的,明知道是她拿了金樽,还当着面说没找到人。
对气氛变化毫无察觉林楚芹还在为这事儿小小的打抱不平:“那沈少爷为何不报官把她抓起来啊?”
“她之前留下了二百两银子,大意是想买下这金器并非是白拿。”
林楚芹张嘴,怎么现在贼偷东西还给钱的,这么有道义了?
“道义”的本尊就坐在她旁边,安芝有些看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知道却不认,也不问她讨,反而是这么说。
沈帧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过杯子边沿,声音出奇的好听:“其实她可以直接向我开口,那东西对我无用。”
这下是有两道视线看向他了,林楚芹听出些了不一样的味道来,这么温柔的语气,那贼又是什么身份。
平日里话本子看多了,林楚芹都快能想出一个故事来,女子偷潜入男主人家中,想要行窃,却被男主人当场逮住,揭穿其目的后,男主人叹息道:其实你开口,我亦会给你。
啧,好一出爱恨情仇。
安芝的心却不太平静,他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对剧情一无所知”的林楚芹,一番定夺全凭猜测,于是她大胆的问了沈帧:“沈少爷,您说的家贼,可是位女子?”
沈帧轻笑:“是我园内的一个小丫鬟。”
林楚芹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直到安芝在桌下轻轻扯了她一下,这才收敛回去。
安芝又道:“沈少爷,您看明日我派人将契约给您送来,您看可好?”
沈帧笑着点头:“好。”
“天色不早,我们就先回去了。”安芝拉了林楚芹起来,客气道,“告辞。”
目送了她们离开,沈帧脸上的笑意未散,视线落到不远处的那棵树上,说她胆子大,能想到把薛成立挂在那儿的人也不多,薛家这一回,脸面是直接让那小儿子给扔在了地上随人笑:“初七,你看她身手如何?”
“十招不能制服。”
沈帧莞尔,从初七口中说出十招,已经算是夸赞了。
“差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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