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人啦!”
小总管跑了大半座宅子,此时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卸了力气,瘫下身体,哆嗦着唇,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少年昨天下午绝望的眼神闪过脑海,宋青书心里“咯噔”一声。
他心里一急,再顾不得朝这边走来的宋云祯,一把揪起小总管的领子,还算俊秀的脸上,额角青筋毕露,显得有些狰狞:
“……谁死了!你倒是说啊!”
宋青书年纪不大,可手段着实不少。突然间被这位宋府的二管家拎着离了地,小总管吓出去的三魂立刻忙不迭地蹿回了过来,惊恐地回到:
“是,是小哑巴!”
心中的预感验证,宋青书震惊,手一松,小总管再次龇牙咧嘴地屁股着了地。
“是怎么回事?”
宋云祯走了过来。
宋家大少爷的问话惊醒了两个一失魂、一吃惊的人的心神。
比小总管反应更快的宋青书刚一回神,便对上了宋云祯乌沉沉的眼睛,他心下一寒,压下了冒冷汗的冲|动,收起了失神的表情,转过脸看向小总管,厉声问:
“少爷问你话呢,到底怎么回事!”
总算全醒过神来的小总管浑身一抖,连忙跪正了身子,哭丧着脸:“是,是方才……”
他抖索着身体将家丁发现小哑巴自|杀的“尸体”的过程如此这般、磕磕巴巴地说了一番。
因不清楚留过洋回来的宋家大少爷的性|情,更拿不准宋二管家的脾气,便低着眼偷偷用余光觑了两人一番,却意外地发现,这二人听完,都一时没流露出要惩罚他的意思。
那前几天才漂洋回到宋家的大少爷宋云祯表情与刚才没什么分别,叫人猜不透他的主意而宋二管家面上却是同刚才一样,愣了下。
小总管怕被发觉,不敢久看,只扫了一眼,端跪着,不敢擅动。
过了好一会儿,宋家大少爷的声音才不慌不忙地响起:
“死的是个药人”
若真论起来,阖府上下,除了宋管家一家,宋家的下人,全加起来都没那三个药人重要。
这小总管名义上是个“管”人的,可实际上,就是宋青书任命去看着药人吃喝拉撒一干事的,如今他们这些看药的人好好的,药人死了,可不就是他的失责么?
听宋云祯这么一问,宋青书也转过了头,眼神凶戾。
此时才转过这根筋的小总管脸色惨白如纸,被吓得连连磕头:
“虽,虽是药人,可他的死,实在不关小人的事啊!求大少爷饶命、二管家饶命,饶命啊!”
“饶……”宋青书勃然大怒,正想一脚踹过去,一只手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咳咳。”
宋青书被迫停了动作,宋云祯收回了手。
他咳嗽了两声,摆了摆手:
“你既然什么都不知,也不能妄说错处。这样吧,我与青书随你一道去看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宋青书神情一僵,又很快敛起目中情绪,面露担忧:“少爷,您的身体不好,不宜到那晦气的地方去吧?”
宋云祯淡淡看他一眼。
宋青书顿觉藏的那些事都被照了个透亮,心里凉意深重。
一眼过后,宋云祯没再看他,苍白的俊美容颜上,神情不变:
“能有什么事?既是我的药人,与我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生前我与他不见,人都死了,我怎么也该去看看。”
他对小总管道:
“前面带路。”
“是,是。”
险些以为自己至少也会挨上一记窝心脚的小总管逃过一劫,终归得了一回眼|色,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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