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4月的一天。
“叮铃铃”科室内座机电话响个不停,赵欣梅刚好离得最近,就顺手接了起来:“喂,你好!”
“欣梅吗?我是你爸,牛淑荣还记得吧?她老公齐伟昨天晚上在歌厅跟人打架,手筋被砍断了,海城医院治不了。你牛叔求上门,让我们帮忙想想办法。”电话里传来赵父有些急切的大嗓门。
几年前苏远帆托关系把赵父赵母的户口、粮食关系迁到了北京,老两口现在常驻北京,每年也就清明节回海城给祖宗扫墓祭奠。这一次回去恰逢齐伟出事。
赵欣梅闻言走了下神,从75年牛淑荣回城,十几年间也就在街上偶遇过几次,乍然听到这些“故人”的名字心底难免泛起一丝涟漪。她很快回过神来:“这样,爸,你把齐伟主治医生的电话给我,我得先跟他交流一下,了解清楚具体情况才好帮忙拿主意。”
经过一番仔细沟通,赵欣梅对齐伟的伤势了然于心,确定这手术她可以做之后,本着医者仁心,建议牛家人赶紧把齐伟送来北京。
一天后,齐伟在家人的陪同下到达北京军区总医院,时刻准备着的赵欣梅立刻把他推进手术室。
刚完成手术推开手术室大门,牛家人就齐齐围了上来,牛淑荣屏住呼吸紧张得浑身发抖:“欣梅,怎么样?齐伟的手保住了吗?”
赵欣梅取下口罩,温声安抚她:“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好好复健,以后问题不大。”
牛淑荣闻言松了口气,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突然松懈顿时有些头晕目眩、四肢发软,牛婶赶紧扶她坐下。
她父亲见状,连忙上前道谢:“欣梅啊,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
齐伟身上的伤,除了最严重的右手手筋断裂,还有一些刀伤,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才被批准出院。
这一个月牛父牛母和牛淑荣就暂时借住在赵父的农家小院里。
几年前,赵子博和赵欣梅先后成婚,搬进了单位分配的房子里。幸好离得近,随时都能回去陪陪老两口。
至于赵子博他媳妇,就是前面露过脸的人来疯崔小文。自从遇上崔小文,赵子博这个木桩桩时常被折腾到神经分裂。
……
齐伟出院后,牛淑荣一行人就要打道回海城了,赵父做东设宴为他们送行。
“不用不用,我们这一趟来给你们添这么多麻烦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牛父连连摆手推拒。
“哎~那些年要不是有你的照拂,我这条命还不知道能不能留到现在享福呢。好不容易来一次北京,本来该带你们到处转转,看看人民大会堂什么的,可是你们一家人又着急走,那践行是必须的!”赵父很是坚决不容反驳。
……
这一天,所有人到农家小院集合。
苏远帆把车停在院子外,下车后先给坐在后排的赵欣梅、苏相宜母女两拉开车门,然后把后备箱的伴手礼拎出来。
穿着淡绿色公主裙的苏相宜一下车就往院子里跑去,刚到大门口就听到舅妈崔小文一声震破天际的河东狮吼:“赵铁蛋你个小混球,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能在院子里踢足球,家里的玻璃都被你祸祸完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赵煜明,小名铁蛋,与苏相宜一样年方7岁,可调皮捣蛋的功力令所有人望尘莫及,从小婴儿时期遗传自其母亲活泼过头的基因就已经开始显现,一个人搅得满院子鸡飞狗跳无压力。
“妈,你怎么又叫我小名?不是说好只叫大名的吗?你说话不算话!”赵铁蛋一边绕着院子跑一边气呼呼地指责他妈。
崔小文气得双目赤红,挥着木棍撵着他不放:“你个小兔崽子,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个,真是皮痒了。”
赵欣梅无奈苦笑,牵着女儿走进大门。苏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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