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婴儿文文忧伤地咬着自己的小被被。
作为一名挑战七十年代社会规则的混血女婴,想也知道自个的身世肯定是个万米大坑。
前方狗血高能预警,婴幼儿注意回避。
冷冷的冰雨都快把她娇嫩的小脸蛋拍成倭瓜了。
怪不得便宜娘整天苦大仇深的,摆出一副全世界都欠她五百万的晚娘脸。
一个女人过得幸福不幸福,那都是清清楚楚刻在脸上的。
就拿之前见过的“土豪”阿姨来说吧,便宜娘唤她“敏姐”,说明她岁数肯定比便宜娘大。
然而从外貌上看,十个人有九个人都会觉得便宜娘才是年长那位。剩下那一个要么是便宜娘的爱慕者,情人眼里出西施,要么就是眼睛被屎糊住了。
原因很简单,人家敏姐儿女双全,事业有成,遇事有男人顶着。双职工家庭经济条件也很不错,吃喝不愁生活有奔头可不就越过越年轻吗。
再反观便宜娘,生活拮据,如果没有老宋时不时送点野味来,几个月都沾不了一回荤腥。没有工作,也没有社交,还要忍受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整天魂不守舍地牵挂着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无心经营生活。家里要不是还有文文折腾出的动静,那就跟个冰窟窿似的。底子再好也经不住这样的摧残啊。
………………………………
这天晚上一切收拾完毕过后,文文舒舒服服地躺在炕上抠脚丫子,便宜娘拿着一捆筷子和几根毛线在手里比划。
文文好奇地朝她爬过去,一边啊个不停。
干嘛呢干嘛呢,在玩什么好玩的。
“文文快睡觉,别过来瞎捣乱,你听话,不然小心我揍你。”便宜娘眉头紧锁,不耐烦地冲小婴儿挥挥手。
文文一屁股蹲坐炕桌前,肥嫩嫩的小爪子在桌上拍得啪啪响。
人家哪有瞎捣乱,你这纯属污蔑……人家从来都是认认真真捣乱。
围观了半天,她娘手中的筷子还是筷子,毛线还是毛线,也没变出花来。
真是浪费婴生。
文文失了兴趣,正打算躺回小被子里继续抠脚丫子事业,就听啪叽一声,她娘泄愤地把筷子扔回桌上,双手捂脸犹如困兽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扎个木排怎么就这么难,怎么就这么难?!”
这个“难”,也不知道指的是扎木排,还是生活。
文文吓了一跳,扎木排?这便宜娘该不会是异想天开想要漂洋过河去看老情人吧?
呵呵,呵呵,多新鲜啊,真把两国的边防战士当花瓶呢。
兵哥哥手里的枪会教你重新做人。
恐怕还没游到江心就被机枪扫射成筛子了。
这种脑袋一热就不管不顾的人啊,本宝宝拿什么拯救你。
关键这人还是她妈,这人还有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拿来搞事情。
人生艰难多风雨,长使婴儿泪满襟。
其实在文文看来,偷听境外广播甚至偷渡过境都不叫事,然而那是建立在有实力确保自身安全的基础上的。
没那水平咱们就老实点趴着,脚踏实地地过日子静待时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瞎折腾除了把自己弄得心力交瘁,甚至牵连身边的人之外,又什么用呢?
少干那种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因为那些事所要付出的代价往往也是你承受不起的,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如水月华透过玻璃窗挥洒在炕上,一室皎洁。
文文半夜醒来,发现便宜娘还在跟烙煎饼似的辗转反侧,微微叹气。
她肯定很爱那个苏联男人,要不然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两人的爱情结晶。然而艰辛的现实却令人挫败,捉襟见肘且清冷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