袱已被丈夫提着,忙道:“不用了,我背得动。”
“估计我只能帮你提一会儿。”郭弘磊歉意说:“等出了城门,恐怕就腾不出手了。”
姜玉姝想了想,点点头,轻快道:“既如此,多谢了。”
“不必客气。”郭弘磊昂首,目不斜视。
渐渐的,行人越来越多,夹道旁观甚至跟随,议论嬉笑声此起彼伏,闹哄哄。
王氏及其长媳王巧珍生自权贵世家,矜持尊荣,出门必乘车坐轿,生平第一次如此抛头露面。
被众多陌生人指指点点,对高门贵女而言,堪称耻大辱!
“呜”的一声,自幼心高气傲的王巧珍忍不住哭出声,低下头,左手拼命捂着脸。
官差皱眉喝道:“你怎么回事?好好走路!”
当众被呵斥,王巧珍羞愤欲死,泪如雨下。她前方是婆婆,后方是抱着孩子的奶娘。
祖父与父亲去世,三岁的郭煜穿着孝服,他本就被拥挤人潮吓着了,此刻听母亲一哭,便也哇哇大哭,张开双臂往前扑,稚嫩嗓音呼唤:“娘!娘?”
王巧珍却浑浑噩噩,只顾捂脸,头也不回,步伐踉跄。
“小公子,不哭不哭,乖一点儿,仔细挨官爷的骂。”奶娘愁眉苦脸,边走边哄。
王氏在前急切问:“煜儿怎么哭了?唉,还不快哄一哄!”
“正哄着呢。人太多,小公子被吓着了。”奶娘手忙脚乱。
手被锁着,领头的姜玉姝和郭弘磊只能频频回头,干着急。
姜玉姝猜得到婆婆和大嫂的感受,无奈说:“等过几天,所有人就习惯了。没办法,只能忍忍。”
“家里上上下下百余人,我没料到,竟是你最镇定。”
姜玉姝瞥向丈夫,由衷赞叹,“不,我不算的,最镇定的人应该是你,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你为什么不算?”郭弘磊不解。
因为我不是你们这儿的人,观念不同……姜玉姝一怔,忙打岔道:“快看,城门!”
城门终于到了,灰头土脸的王巧珍如蒙大赦,疾步快走。
在官差的带领下,小夫妻并肩踏出城门,不约而同地扭头,遥望繁华街市,百感交集。
但一行人刚走出城门不久,姜玉姝突听见后方乱起来了!
你拉我扯,铁链猛地绷直,勒得人手腕生疼,她后仰两步,“哎哟”一声——
姜世森焦头烂额,懊恼质问:“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了?”
姜玉姝精神一震,立即放下袖子,睁大故意揉搓出泪花的眼睛,屏息问:“如此听来,父亲是相信女儿了?”
“哼。”姜世森一拂袖,背负左手,右手捻须,皱眉答:“你若真是那等贪慕富贵、为了嫁进侯门不择手段的孩子,休想为父理睬你的死活!”
姜玉姝困惑不解,纳闷问:“您既然相信我是无辜的,为什么要逼我嫁给郭二公子?”
“傻丫头。”姜世森耐着性子,无奈地解释道:“丑事发生在寿宴上,你与弘磊非礼亲密的样子,被好些宾客瞧见了,闺誉尽毁,无法挽回。不嫁给弘磊,还能嫁给谁?除了弘磊,哪个青年才俊愿意娶你?”
姜玉姝不假思索,脱口答:“难道我就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吗?”
“又胡说!天底下的父母,哪有不给女儿找婆家的道理?假如你终生不嫁,就给我剃了头发做尼姑去,省得丢人现眼!”
男女授受不亲,一旦逾矩,后果这么严重?姜玉姝呆若木鸡,完全无法理解。她按捺焦躁,恳切问:“关键在于我是被陷害的,您就不管管是谁阴狠诬陷了女儿吗?”
姜世森勃然变色,拉长了脸,极度不悦,愠怒反问:“莫非你想闹得娘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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