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也不过几里之长,从街头到街尾,片刻功夫便可游览完。异国之兴,难得闲适,萧陈二人并肩步入熙攘的街巷。
萧衍多年游历奇景无数,繁花之艳c绿叶之翠c山河湖海之壮丽各地皆是如此,大同小异。今儿这逛游韩城,权当陪这位挚友了,实在难生新奇的雅兴。倒是陈王谢,初次来到异国,少不了一番东逛西游,处处都新鲜得很呐。
“这算是齐国极偏的地方了,没想到,入眼处皆是盛景。”陈王谢不无感慨。
萧衍侧头温和而笑,“你若是去过齐国的都城南邺,那你才算知道,何为‘盛景’?”
“哦?那是怎么个繁盛样儿?”
“舞榭歌台,月殿云堂;卯时一过,你倚在高处,便可看见整个南邺的热闹气息;夜晚不到亥时,店家皆不打烊。”
陈王谢听得十分入迷,脑海里已构想出一幅盛世之象,不过这景儿如今算是毁了,此生都无偿一见了,情迷之时难免生出喟叹,“可惜了!”
萧衍知他为何而叹,也不说话,自顾往前走。
“萧老五,你等等我。”失神的人总算回神了。
两人不知不觉逛至码头处,江边临岸处漂泊了大大小小的货船,只是,今天这码头边说不出的怪异。
“阿谢,你觉不觉得这里有些奇怪?”
陈王谢向四周环视了一圈,除了人多了点,他并未瞧出半分奇怪的地方,“怎么呢?我瞧着很寻常啊。”
萧衍指了指东边,“你看那些人,来回踱步,神情紧张,似乎什么东西久等不来。”又指了指一旁盘腿而坐的人,“你再看那人,前面摆放了一个木箱,那箱子略略看去是个贵重精致之物,而以他们的穿着打扮并不像这箱子的主人。也许是偷的?也许是抢来的?说不准。而且,今日这江边的船只未免也太多了。”
陈王谢脱口问出,“你是怀疑他们在干些不好的勾当?”
“谈不上好坏,齐国突然衰落,陈瑜两国不会按兵不动,眼下他们最会去做的就是招兵买马。你知道两国边界之地,什么人最多吗?”
“什么人?”
“倒卖兵器c战马的人。”萧衍眼色瞥向江面,不动声色,“也许是我猜错了,咱倆等等罢,我想看看今日这船所运的货物到底是什么?”
不消半刻,果然来了一帮人,粗布麻服,腰间系绑粗绳腰带,窄袖皆卷至肘处,五六个人共抬一箱,萧衍粗略一瞥,大概十来个箱子。
那些人东张西望,时刻警惕周边人。然后走到江边,与先前所看的那群举止怪异的人碰头。交了货,那些人便得到了地上摆放的那个贵重精致木箱。其中一人打开查看,里头全是黄灿锃亮的金元宝,垂涎的欲一望之色表现得一览无遗,隔着老远,萧衍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萧老五,他们果真是在做交易。走,上去瞧瞧。”
“这些人多半都是些亡命之徒,要钱不要命,咱们只有两个人,上去也无济于事。莫要无端生事,走吧。”
陈王谢似乎有些不舍这逮着狼的机会,公子顽劣心性油生,十丈之远大喊,“官兵来了!”
风吹草动,惊态毕露,稍稍镇定后那些人便发现是有人故意喊话,七八个人掏出匕首往萧陈方向而来。两人自知惹上是非了,提脚就往外围跑。但那些人眼线众多,人丛里也尚是潜伏的接应人,逃脱打斗间,萧衍还是被刺伤了肩膀。
沈思远站在货船上,江边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眼尖,直接认出了萧衍。茫茫人丛,都是些粗俗蛮横的贩夫走卒,他们那两人,洵洵儒雅,单薄羸弱简直不堪一击。昨日那人没有追究小鸡蛋的过错,也算是个好心人了,沈思远借故离开,一路跟了上去。
“好像有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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