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既是游玩,总有归期,临走前,陈王谢又去街头的那屠户家中买来一头猪,同样如同上次,右手牵着去了沈清家中,他原话是这样说的——“沈姑娘,上次那头是母猪,这头是公猪,凑一对,天长地久好作伴。”
沈清脸色转红,玲珑剔透心怎会听不懂这人的意思?只是以猪比人,也亏得他想得出来。
那一日,沈清没有收下陈王谢牵来的那头公猪。反而,一门之隔,篱笆内外,陈王谢满腹爱意立表于前;沈清一退再退,终是退无可退,她面色平缓,“你叫了我这么久的沈姑娘,原本就错了一年前,我嫁过人。”
陈王谢满眼错愕,落荒而逃,乡间的羊肠小径,留下了他最后颠颠撞撞的身影。沈清推门伫立在路口,瞧着渐渐消失的人,雾眼氤氲,她还是难过的。窗户纸若永远不戳破,她可以继续假装糊弄自己,糊弄自己一世都可以。
天长地久,她一嫁过人的女人,跟谁去天长地久?
静水流深的日子,不知觉间,又过了十天。这十天里,萧衍来过三四次,独独不见以往总是咋咋呼呼的陈王谢。沈思远不明缘由,随口问了句,“这些日子陈公子怎么没来?”萧衍沉默,沈清暗藏袖中的手狰狞而握,连骨头都显露了出来。
临走前一天,萧衍前来告辞,离怀别苦自是没有,因为心中有数,不日还会再见——他与沈思远约好了,重阳佳节,把盏赏菊。
却不料,晚上的时候,陈王谢过来了,小跑满路,头上细细绵绵的汗珠子,喉咙里有些微喘,大概是跑得急了。
“你来做什么?”对于那日的无形羞辱,沈清痛苦于心。
陈王谢揩去额头细汗,十分郑重,“沈姑娘,我已寄家书回去,信中告知双亲,齐国韩城偶遇沈姓姑娘,恋慕许久,愿得伊人作妇,双亲若不肯许,我自永久留在齐国,再不回去。今日刚收到家中回信,信上只说,携姑娘回去,大婚事宜已在筹备。”说完,陈王谢拱手作揖,目光灼灼凝望着沈清,“在下北安陈王谢,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沈思远完全没料到这小子会来这一出,虽然多月相处,大约熟谙此人心性,但未来的事儿,谁也料不准。沈清一下子彻底懵住,袖子底下的纤手似紧还松的握着;陈王谢急于寻个说法,又把目光抛向沈思远,“我是真心实意想娶沈姑娘为妻的,还望沈大夫成全。”
女人多愁善感不假,但久伤未愈的心也容易被感动,没有爱,总存了点别的情怀。沈清此刻乱成一团糟,本以为会伴着哥哥,还有小鸡蛋糊涂过完余生,没曾想遇到了这么个男人。他说他愿意娶自己,那自己呢?自己作何想?沈清把眼神投向陈王谢,眸光闪烁,迟疑不决,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小清。”这下换沈思远彻底懵住。
陈王谢高兴得分不清天地,傻愣愣地冲着沈思远唤了声,“哥。”
这样的结局,萧衍乐得所见,这下子楚国之行,又添了两人。
陈王谢暧昧温柔地看向沈清,“明日,我跟萧老五要启程回去,你与哥也收拾下,随我们一道吧。”
沈清瞬间失了言语,只能羞涩点点头。
晚上兄妹二人难以入寐,坐在门槛前,数着点点寒星,闲扯家常。说过去,谈以后,说着说着两人似乎都有些酸涩。陈年旧伤,哪是这么容易抚平的?
“小清,你实话跟我说,你是真心打算跟陈王谢过一辈子吗?”
沈清笑笑,目及苍穹,“真心也好,凑合也罢,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实意待我的。我也想安安稳稳找个踏实人,过完下辈子。”
这样的回答,不知算好,还是算坏?
“躲不过啊,终究是躲不过”沈思远再三慨然。
沈清明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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