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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蝉轻拎着药箱,慢慢的走在宽敞的大道上。

    大道虽宽,石板平整,却没什么人,天色已经入了深夜,四下只听得见细微的蝉鸣声,夜色漆黑,有如裹满墨汁,那街头太过宽敞,也真真只有他一人,看起来格外孤寂诡秘。

    今日白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宫廷设宴款待大臣之时,有一位年轻的侍郎在谈笑间,突然面色发青,向后仰倒,口吐白沫,半天无法言语,清查之后,是他那入口的粥中被掺入了少量金块,其一边说笑一边进食,不注意便中了招。

    因为是皇家设宴,虽规格并不铺张,到底涉及到面子问题,因此凡是隶属官府的有些名气的医师,都被召入了宫中,为那位侍郎医治,符蝉轻能进宫的机会不多,城中名医齐聚,与其说是各方会诊,不如说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是以他从旁观摩,又因医术独到,便留到很晚,等他忙碌完毕,再抬头看天,已是深夜了。

    白天似乎是下过一场大雨,往常到深夜依然熙攘热闹的街道,此时只留下雨水的痕迹,那些摊贩收拾的非常匆忙,有些东西都落在了街上,符蝉轻捡起脚边一只纸扎的四色风车,轻轻转了起来,觉得还挺好玩,像是一下子回到了童年。

    “那个家伙”在翟氏案破获后,真真不再往临安府那边跑一趟,他们都已经知道彼此家住何方,以自己的性格,几乎不可能主动去找宋蓁,但是在给他妹妹看病时还开朗热情,十分积极的人,在没有公事的交集后,直接失了联系。

    符蝉轻想过就此放下,了无牵挂,但是根本不需他去刻意的遗忘或是想起,当白日闲时,便不由自主的思考那人是否会跑来找他。

    一断十几年的牵挂,就最好再别联系,一旦有了哪怕如藕丝般纤细的纠葛,就立刻宣告完蛋,余下的事就像命运安排好的一样,分离的齿轮再度运转,本以为的分道扬镳变成难缠的乱线,自以为看得最开的人,反而深陷。这全都是他不愿想的。

    街道寂静的连蚊子腿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他的足音几乎带着回声,在如此寂静的背景下,隐约有数人交替的足音传来。

    符蝉轻停下脚步,在他的正右方的一条岔路中,两个黑影正在死胡同中对峙,普通人遇见深夜有人打斗,一般都会加快脚步赶紧离开,但他见多了械斗的伤患,并不畏惧,更何况,此时他跑,也来不及了。那两人在暗,但他的身形,却实打实的暴露在大路的灯火之下。

    一人身材高大,一人身形瘦小,像是个孩子,符蝉轻皱了皱眉,往那边挪了两步,高一些的那人同样皱着眉,看着面前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孩子,他又瘦又小,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布包,眉目间有一丝坚忍和抵触,说不出的敌意。

    宋蓁第一眼看见他便觉得不对劲,这人的衣服很像是临安城中大户人家的小厮,但是深夜不在府中呆着,为何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出没?

    一旁街道的灯笼下,似乎站了一个白衣服的人,本是路过,却停下来站在那里旁观许久,直接走了过来,让他几乎要怀疑是这个小孩的同党,白衣人的脸渐渐可以看清,却并不陌生。

    他着实愣了一下,然后挠了挠头,几乎立刻就要变身一个笨拙真挚的高大青年形象,但一想到一旁还有人,便生生忍住了,手足无措的看着符蝉轻走过来,胸腔里那团火热的肉块像是突然有了自我意志一般,开始挥舞着火把手舞足蹈。

    他虽然对宋妆所说的“符月哥哥”毫无印象,在翟氏案之前,他也从未见过符蝉轻,但是日后每次遇见他,他的五脏六腑,三魂七魄就像通通长了翅膀一般,扑腾着想往那个方向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行走的冰窟移动过来了,带着微苦的药香,看见他,除了挑了挑眉毛之外,再无其他反应,他胸膛里那颗生了自我意志的心,巴巴的恨不得探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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