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3.又一折(第1/3页)  凤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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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淇听见钟离尔的笑声,妖冶的眉眼染上一丝尴尬的绯红,如同他衣衫一般夺目,只飞快抬眸瞧了皇后一眼。

    小溪瞧着眼前的人,大概觉着不似钟离尔面善,终归停在他身前。

    钟离尔见状,轻叹一声,缓步走上前,顺势接过了江淇手中的风筝,俯下身子去还给小溪,盈盈哄道,“是这个哥哥帮你拿回了风筝,你要不要谢谢他?”

    小溪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抬眸瞧了一眼面前好看的男子,轻声道,“谢谢大哥哥……”

    江淇眼见皇后一身素白,淡妆无修饰,却依然是倾城颜色,她俯身笑着揉了揉稚子的小脑袋,然后轻声道,“放风筝去罢,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不用担心再挂在树上了,大哥哥会帮你取下来的。”

    小溪又小心翼翼抬眼看了江淇一瞬,江淇想了想,勉强对他挤出个不伦不类的微笑,看得小溪更忐忑,连忙点头拿着风筝跑到院子中央去了。

    她看着孩子跑远的身影,终归慢慢起身,昂首直视面前人,笑了笑道,“本来是很厌恶与厂臣再说话的,毕竟家中变故,背后究竟是何人下的毒手、此事与厂臣有无关系,本宫仍不能确认。”

    他瞧着她,只缄默不语,却听她又道,“不过真相水落石出之前,谁还不是得粉饰太平呢。皇上既派了厂臣跟着本宫,怕是要有日子与厂臣相处,本宫也不找各自的不痛快了。”

    她顿了顿,瞧着江淇,危险而艳丽地轻声笑道,“只是若有一日,教本宫知晓,此事确然与厂臣有关,本宫定会将厂臣碎尸万段的。”

    江淇忙垂首行礼,低声道,“娘娘言重,臣断然不敢。”

    她兀自笑了一声,只道,“如此便好,将丑话说尽了,便只得捡好听的说了。否则将好话说尽,往后每一句,可不都是走下坡路么。”

    他仍是寡言,任着她冷言冷语的发泄,他知她心中是何感受,碍于身份也好,出于私心也罢,他都不欲讨她的不痛快。

    钟离尔见江淇半晌无言,几不可闻轻叹一声,抬眼见院内参天古树又渐抽了新芽,师太所言周而复始,这尘世间万物各自的命数,终究是按部就班,不曾被打乱过。

    半晌,江淇瞧着面前的女子眉眼如画,启朱唇轻声道,“厂臣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心中鄙夷本宫的疯癫和毒辣?”

    他瞧着她装作满不在乎,自嘲自讽的模样,只觉得心下悲悯——逢此巨变,心中痛楚难忍,却偏偏要碍着皇后的体面,维持一派云淡风轻。她终究是性子烈的,难以压抑的痛苦都化作了刀子一样的话语,却仍在意着自己是否已经变得不可理喻、心狠手辣。

    江淇瞧着她颜色略浅淡的瞳孔,只一笑,却答非所问,“娘娘可喜欢这孩子么,是否想到了钟离小少爷?若他尚在人世,也可如同这般,正是爱笑爱闹的年纪,无忧无虑地长大成人罢。”

    她心底的口子像是忽然被狠狠撕扯了一块,定定瞧着他,一双眼睁得很大,眼眶慢慢变得通红,然后就保持着这样倔强的模样落下泪来,滚落到泥土之中,看得他心中一颤。

    他从不知道,原来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声音的眼泪,更让人感知得到痛苦。

    江淇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是在刀口上度日的人,饮茶饮酒不若一把宝剑饮血多,他从不信所谓伤口缓慢愈合的鬼话。

    有一个口子,伤得你很深,又痛又痒,偏生还有那么多人不让你碰,一时哄着的确似是忘了,可往后不上心忘了伤,手痒再去触碰,回忆就像再来上一刀,仍添新疤。

    他信奉将一个伤口撕扯开来,有多深便撕扯多深,有多痛楚也都哭喊出来,也只痛上这么一遍,往后知晓这痛楚的厉害,便再不要去提及。

    她不说话,他浅笑,瞧着她不卑不亢,远处小溪跑动着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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