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下一个。”吴邪看似无动于衷，他的手轻轻放在小狐狸的头上，面色沉静淡然。

    张海客又和他交代了一些变数，然后离开了喇嘛庙，吴邪听着门关上，然后低下头。

    毫无征兆地，他忽然拎起小狐狸，几乎浑身都在发抖，那双仿佛映着月色血色的眼睛对着小狐狸那双无辜的蓝眼睛，他的手忽然用力，小狐狸不适地挣扎了起来，然后他松手了。

    狐狸掉到地上，看样子是想要接近他，却又不敢。

    “雪球。”

    小狐狸听到了这声叫唤，还是磨磨蹭蹭地跑了过来舔他的手，吴邪感到一阵无力。

    他终究发现自己还是天真。

    张起灵，雪中白狐，这两件事发生在他的计划之外，而且不是他能推演出来的失败，这种变数太过莫名其妙了，也太过让人无力。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站起来，急匆匆地跑向喇嘛庙的藏书处。

    白狐，他是曾经见过的，在关于张起灵的母亲的记录里。他一直以为这与他的计划无关，但好像现在并不是这样，这种支线剧情忽然变成主线剧情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白狐拉雅，藏医白玛一切似乎都有联系。

    与此同时，冰洞。

    凿下来一块冰晶石，葛叶用覆盖着一层薄薄火焰的右手慢慢磨出刀的形状，交给张起灵。

    “给你，虽然比较简陋，不过我是按照你以前用的那把刀做的，你先凑合着拿着防身吧。”

    张起灵也不推脱，直接拿了过去。

    两人一路前往喇嘛庙，这期间基本上是葛叶在说话，张起灵偶尔会答应一两声。葛叶给他讲她所知道的吴邪的情况，她所知道的白玛的情况，还有关于白玛的很多事情，直到最后说的话太多她自己都累的不行。

    葛叶觉得，白玛那么好，她的事不应该只让她一个人记得啊。

    “谢谢。”张起灵的眼神很安静，却很真实，风雪之中，日光如星，他走进喇嘛庙里，那里，有吴邪在。

    葛叶觉得她不应该进去，所以也就坐在外面等着，苍山似雪，她望着远处迷蒙的景色，不知在想什么。

    回魂珠里张起灵的记忆给她了很多信息，比如张家，比如终极，也比如张起灵这个人。一路上两人都在没有谈到有关终极的问题，张起灵明白葛叶是个十分神奇的存在，这次的事情也证明了这一点，现在既然她是站在他这一边的，那么有些事情就先不要追究，目前最重要的是吴邪的计划。

    吴邪放下经书，准备回房休息，他忍不住胡思乱想，想象着会有人在黑暗中拿一把匕首割破他的喉咙，想象计划全面崩溃一切归于绝望，想象他身边的傻雪球其实是个隐藏极深的卧底，想象会不会有神明来拯救他。

    最后一个就不用想了，不可能。

    算了吧，还是都别想了吧，明天说不定黎簇那小东西还要来，说不定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来了。

    远处传来寂静的风声和踩雪的声音，他没有回头，仿佛禅定了一般，直到脚步声越来越靠近，他才猛地回头，双眸冷厉。

    雪中有人缓缓走来，吴邪一刹那握紧了拳。

    那是个他很熟悉的一个身影，有着他更熟悉的一双眼睛，人间罕见的剔透与绝色，那人握着一把刀，泛着水晶一样透明而美丽的色泽，样式倒是和他以前的黑金古刀差不多。

    “小哥？”

    张起灵离他越来越近，他看着吴邪看了许久，才定定地说出一句：“吴邪。”

    “你秃了。”

    气氛一瞬间非常尴尬。

    那一刻，吴邪的脑内跑火车忽然又从苦大仇深变成了奇葩画风，脑海了一瞬间交织着“要不要和他绝交”“当然是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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