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自幼被周围人宠大,婚后又和郭靖感情甚笃,郭靖对其纵容更胜于黄岛主,因而黄蓉性格一直如少女般跳脱,没有太大变化,但一旦她拾起桌上的竹筷,以箸为棒的时候,便立刻显出一份与旁人不同的气度来——到底是少年成名,几十年下来博采众长,早已登堂入室。若说适才朱子柳的快剑可用“锋利”来讲,黄蓉的打狗棒法便可用“玄妙”了。再加之黄蓉本就深谙桃花岛五行之法,这打狗棒法变换又多了几分灵活,若不是这样的绝顶聪明再加上几十年如一日的勤加演练,是到不了这样的高度的。常人提到“黄帮主”便总先说她是“襄阳助夫君守城的女中豪杰”,但若是没有郭靖,想来这位“黄帮主”的锋芒未必不会更胜如今。
黄蓉莞尔一笑,举轻若重拾起竹筷,指指耶律齐,想来也是有意要提点这位刚继任的帮主,说道:“看好了,第一招。”
便见她衣袂翩翩,猎猎起舞,一个兔起鹘落,长身远刺,忽然空中一个腾挪抱臂回救,正是“打狗棒法”中一招“母狗护雏”。
众人见她空中转向行云流水,毫无滞碍,倒像是仙女驾鹤,好不美观。
黄蓉盈盈落地,不见力竭,声色如常道:“这覆的是招数本意,再来还有——”
又是一个蹿身跃起,雷霆万钧,当头棒下,如泰山压顶,纵千万人不能撄其锋,这便是“落水打狗”了。黄蓉手里竹筷应声而断,“啪”地一下,却听得众人冷汗乍起,正如被溅起的层浪打过。
众人皆是叫好,耶律齐看得目眩神迷,虽然早就知道与岳母武功差距巨大,而如今实打实看一遍,仍是叹服不已,喝彩之后不免诚恳道:“多谢岳母大人指点,齐儿现下知道自己不足了,一定会好好琢磨功夫,不侮了岳母大人的威名!”
黄蓉点头,知道不需要再多提点,耶律齐此后自然会自己努力,因而便言归正传道:“好,我这第二招覆的是招数字面,你们若是能射得中其一,都算对。”
朱子柳不愧为大理丞相,睿智博闻绝对不在黄蓉之下,已然猜晓覆底,笑着说:“蓉儿不厚道,这么刁钻的谜面,可要难为几个孩儿了。”
黄蓉坐回郭靖身边:“若是这都不答不上来,便枉为我桃花岛人了。”
朱子柳见另几个还在苦苦思索,少不得要帮衬一下,便也不着急,缓缓对下面小辈道来:“虽说咱们一灯大师和东邪、西毒、北丐、中神通号称五绝,这‘一阳指’的功夫威名远播,但咱们自家人说句漏底的话,这‘一阳指’的功夫只算得上浅薄,尚且见不到段氏武功的宗门。须得要将这‘一阳指’练到四品,才堪堪可以窥见段氏绝学‘六脉神剑’的一点玄机。但‘六脉神剑’百年内练成的人物屈指可数,上一个还是一灯大师祖父辈的人物,是我大理的宪宗皇帝段誉,后来段氏人丁凋敝,自古好武功凭的是心口相传,但大多得筌者众,得鱼者少,会意者多,会心者少,因而到我辈,也只是勉强维持一点段氏的颜面而已,实在愧对先人。今日少不得借蓉儿方才一句话,朱某对这‘六脉神剑’的机要虽说是七窍通了六窍,但比划个样子,还是可以的,权当是给小辈们开开眼,你们看好,若是这招看明白了,黄帮主的覆底也就昭然若揭了。”
说着也依着方才郭破虏的法子点了烛台在桌前,十指握拳,右手拳心向上,小指伸出朝烛火光处一指,灯花毕剥一响,红烛影动,将熄未熄。
众人皆知朱子柳没有运真气,这一招“少泽剑”行经手太阳小肠经,若是能以气为剑,可以说是变化莫测,令人捉摸不透。
朱子柳这一招下来,熟知桃花岛奇门五转的陆冠英立刻了悟,他一拍脑门,惊喜看向黄蓉:“小师姑好大手笔,今日要狠赚郭师叔一票了。”
郭靖尚还蒙在鼓里,只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好歹听出朱子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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