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木请求人。
景元三十二年,东宫。
木清双手端着清水急匆匆的从太下房门内走出,路过一个拐角处时,便见福公公走了过来,木清顿了顿脚步,朝他微微欠身:“福公公,早。”
那福公公一脸喜色,冲着木清呲嘴一笑:“木清姑姑,手中端着是何物?沉么?”
木清轻笑出声:“殿下房中事,福公公也想知晓?福公公可有事?无事奴婢便退了,殿下还等着送热水。”
福公公靠前走了一步,看着木清的脸,心中叹了口气,摆手道:“去罢。”
此刻正是辰时。
是景陵发病的第三天。
整个东宫为了殿下的病而忙乱得紧,殿下高烧不退,太医诊断了也只能得出个热病的结果。若有太医想掀开太子的衣物则会被木清立马拦下,道金尊之体,旁人不可亲近。
这不正应了那句话吗?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偌大的东宫因殿下身上不知名的病弄得人心惶惶,即使他每年都会遭此怪病。
传言殿下得了癔症,会被传染;传言殿下中了毒,蛊虫在其肚里啃挖五脏六腑;传言殿下风流成性,私下混迹青楼,遭了花柳病丫鬟小厮们都不敢走进殿下的房门内,唯有木清知晓内情,却是无技可施,只有担忧的瞧着殿下的身子被层层内火灼烧。
她惯例用冷帕擦拭着殿下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液,安慰道:“殿下,木清求您忍耐住。若殿下不想与人合欢,到了次月便好了。”景陵的意识很是模糊,他知道他此刻在活活被虫类腐蚀,那些丑陋的又黑暗的蟑鼠爬至他的全身,蛇从最隐秘的地方慢慢深入,挖啃着他腐烂的肉体。
从小养他的木清姑姑死状更为惨烈,当街示众,坐在一个木椅的凸起地方,一高一低,摇摇晃晃。模糊中看到此景,他终于流了泪,嘴中一直喃喃自语:“对不起,姑姑,对不起。”
木清帮他擦汗的手顿了顿,笑回:“傻殿下,有何对不起的?”
他身在被窝下的状况便是被一条粗长的麻绳捆绑住全身,似有针一一扎过,痛痒相融,密密酥麻感传遍全身,他想用手去抚摸身上疼痛难痒的地方,却是不能够挣脱开来。
仅能与被子摩擦蠕动。
木清第一次见景陵如此模样时,便红了脸。现下,倒也没有多大感觉了。这是景陵每年必经的时期,随着年岁的增长而越发痛苦。
在前些年,景陵只能干受折磨。如今,景陵年已十六,他本可与其心仪之人来缓解身体之苦,恰是心里不愿。第三日午时,景陵以为自己死了,他白天并未多重,神色恢复了些许清明。他自嘲的笑了笑,原是尸骨无存之人,是可以回到死前的时日。
他本不讨喜,从小就是名架空太子,按皇帝之意保他此生荣华富贵,做个自由闲散王爷即可。可在之前的皇族狩猎中,他无意听到了众皇子在如厕时所说的计划——杀死景陵。
他本不是出头鸟,可非得当做剑盾。
便有了他故意摔下马来之事,加之 、情、欲 爆发阶段……才免了那背后暗箭,却也没逃过后来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眨了眨眼睛,瞧着周边一切,听见从门外传来木清叮嘱下人的声音,他安心的笑了。闭上了眼,似是想要感受魂飞魄散,却迟迟未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还成原样,身体传来的细细针扎触感倒是引他难耐得很……这不是他每年必经的时刻么!
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观着房内的布局,他在房内试图唤木清的名字,连唤了三声。木清便急急的走了进来,轻柔的语调传至他的耳边:“殿下,哪里不适?热了还是凉了?”
景陵愣愣的瞧着木清,只口未说,木清见他是这副模样,伸手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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