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对寸许的银铃铛,上刻伯奇食梦的图案,一阴刻一阳刻。
顾清淮伸手将铃铛取出,银铃摇晃,阳刻叮当有声,阴刻却没有一点儿声息。
楚东篱道:“此物名为伯奇铃,师兄将这枚阴刻收好,若有机会单独见到向晚情,便想办法引他回想当年的事情,同时摇晃铃铛。我留着这枚阳刻的,到时候铃铛会自己响,我施法便可读取一部分他回忆的旧事。”
顾清淮闻言,将阳刻的那枚铃铛放回锦盒内,随后问道:“既然如此,师弟为何不自己去引导向晚情。”
“施法动静太大,会被发现。若是我与向晚情独处,我再想其它办法。”楚东篱摇摇头,轻声解释道。
“师弟,你知道了前因后果要告诉我啊~”
“……”
楚东篱觉得顾清淮大概是没救了。
顾清淮可能是个很走狗屎运的人,因为第二日机会就来了。
为随时得到被程吟石夺舍的查闻左的下落,他们几人并未打道回府,而是在扶云宗弟子在新安临时安置的住处里住了下来。因此,向晚情私下拜访顾清淮,几乎没什么动静,只惊动了在顾清淮屋外驻守的一名扶云宗弟子罢了。
“顾宗主。”向晚情大大咧咧地给顾清淮见礼。
顾清淮端着人模狗样的样子还了一礼:“向长老不必客气,请坐。”
还翻开案几上摆着的茶杯,给向晚情倒了一杯茶。
向晚情想了一下,似是觉得有些麻烦,但还是在坐榻上坐了下来。
顾清淮也跟着在向晚情对面落座,并对向晚情豪放的坐姿感到由衷的羡慕——d,劳资也好想这个样子,随时随地坐的歪七扭八的哦。俞秋声看起来都不管向晚情的,而楚东篱天天像个老妈子一样管着他。
泪目。
向晚情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于是,顾清淮善解人意地问:“向长老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向晚情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张洒金的纸,顺着案几推到顾清淮面前。
……为什么又要他看文字?!有什么话我们直说不好嘛!!
顾清淮泪流满面的将那张纸拿起来,展开,而后发现这是一张礼单,字写的工整分散,看起来还算轻松。
礼单上列的全是珍稀材料,足有上百种。
“向长老这是何意?”
“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愿与顾宗主弯弯绕绕了,我愿以单子上的东西和扶云宗换三株紫玉珠莲,不知顾宗主可愿意给?”向晚情微微蹙着眉头,稍显拘束地道。
光看向晚情列的单子上东西种类之多数量之大,顾清淮就能猜到他要换的东西有多贵重,他又不知具体情况,自然不敢随意决定,忙用传音符问楚东篱:“师弟师弟,向晚情拿了一张单子,列了好多东西,要换三株紫玉珠莲。能不能换?急,在线等。”
“三株?”楚东篱的声音很快在顾清淮耳边响起,“给不了这么多。紫玉珠莲是疗伤圣药,有肉白骨塑灵脉的功效,生在海外蓬莱,五百年才有一株开花。扶云宗借地域之便,至今也不过得到三株罢了。”
他这话一说,顾清淮灵光一闪:塑灵脉?他是为俞秋声来求紫玉珠莲的吧?
于是他试着引导向晚情道:“不瞒向长老,紫玉珠莲贵重至极,扶云宗借身处海上之便,开派至今不过取到三株,恐怕不能尽数换给向长老。不知向长来要这么多紫玉珠莲有何用?或许有其它仙草可以替代呢?”
说话间,他已将伯奇铃捏在手里。
向晚情果然稍稍顿了一秒。
顾清淮紧紧抓住这瞬息,摇动手里的伯奇铃。
“我……”向晚情说了一个字,目光又放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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