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射的睁不开眼,只能隐隐绰绰的瞧见一欣长的人影正朝公堂内闲庭信步的走来。
齐运来应该是这群人中反应最快的,在看清来人后,他三步并作一步直接叩倒在台阶前,高呼,“下官参见宸王殿下。”
月落看着他虔诚到五体投地的身躯,不由地点点头。齐运来能在京兆府尹的位置上做这么久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单论看脸色,识时务这两点,他齐大人绝对是个中翘楚。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人群自动分散两边,接着哗啦啦跪倒一片,月落平视的视野顿时比方才宽敞了不止一大截。
鸦雀无声。
月落眨了眨眼,决定顺大流的拜一拜,就当拜拜西三街土地庙边的二郎神像,听说祛病消灾,还挺灵。
然而还没等她的膝盖弯下去,就有一双修长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止住她即将假惺惺下跪的姿势,接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了她的面前。
玄胤根本不必开口,他只消往那儿一站,自有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逼的人不得不对他弯腰,再加上今日他那两张薄的跟饺子皮儿似的嘴唇死抿着,更加叫人心头发紧。
章年勋虽是一品军侯握有实权,但也不得不给玄胤行礼。
眼前的情形并不在章年勋的意料范围之内,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情不愿的行礼道:“参见宸王殿下。”
玄胤冷冷的“嗯”了一声,显然这声“嗯”并不能让外面跪着的广大人民群众听到,于是玄胤大发慈悲的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人群哗啦啦的站起来,大胆的还敢往上面偷瞟几眼,看看传闻中的战神王爷究竟长的什么模样,胆小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永不见天日才好。
齐运来颤巍巍的站起来,手上的帕子早就湿透不能再用,只得用官服袖子擦了把汗,他正要开口请宸王殿下上座,却听宸王道:“齐运来接旨。”
于是刚站起来的众人又跪倒下去。
他绝对是故意的。
月落埋首在膝前,暗自腹诽。不讲明来由让人一跪再跪,此人人品之恶劣可见端倪。
“命京兆府尹协助大理寺十日内查明换囚一案,不得有误,钦此。”
“臣,领旨。”
先前一起一跪的狠了,突然头晕腿软,齐运来颤颤巍巍了半天又跪了下去。
见齐运来如此窘样,人群中不少人低低笑起来。
齐运来也不恼,他嘿嘿笑了一下,连忙将自己公堂上的主位让出来,“殿下请坐,请坐。”
而跪在一旁的章年勋显然没有此等觉悟,他连忙站起,喝问道:“宸王殿下这是何意?”
玄胤今日着一袭银紫,玉冠缎带,自是好一派皇家风范,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声,好一个翩翩公子!奈何月落却晓得这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其实内里焉儿坏!
玄胤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支颌,神情似笑非笑,他这一笑,月落便晓得他这是要使坏了。
只听他和颜悦色道:“章侯爷此言是质疑圣旨还是质疑本王?”
章年勋被他堵了一下正要开口,只见宸王殿下薄薄的嘴唇一张又吐出几把刀子来,“侯爷应晓得本王在战场上舞刀弄枪的惯了,能动手的事绝不动口,侯爷若是质疑本王,不若与本王笔划笔划?”
章年勋一口气憋在肺里,半晌没缓过来,他老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不得不低头道:“不敢。”
玄胤点点头,“唔”了一声,接下来的话更是让章年勋差点没背过气去,“那侯爷的意思就是质疑圣旨,质疑父皇了?”
那两片薄薄的唇一张一合便是字字珠玑,奈何还找不到他半分错处。月落看了眼有苦说不出的章年勋和已经吓晕过去的章煊,再看向高堂上姿态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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