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早课只有半个时辰,因为再过不久,到了辰时,就有游人上山来了。只在每月初一十五两天,李若愚会关闭山门,不接待游人,专门给徒弟们讲讲道经,指导一下武艺。
这时,在大殿里打坐的李若愚和三位弟子结束了早课,到伙房用早饭来了。先进来的是李若愚,陈一宁见了师父,当即喜道:“师父,我练成凌霄决第一层了!”
李若愚早知陈一宁天资上佳,此时得知此事并不惊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进来的吕文昭也听见了,到灶台上端了一碗萝卜汤,对陈一宁笑道:“这么快?真是可喜可贺,师兄我当年可是用了大半年才入门呢!来,我敬师弟一杯!”吕文昭以汤代酒,一下子将刚出锅的萝卜汤一饮而尽,烫得龇牙咧嘴。
这一幕被跟在后面的苏清池看到了,顿时被逗乐了,嘴角刚扬起时,她看见了陈一宁,当即强忍笑意,摆出一副平淡的脸色。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心里也不清楚,也许是陈一宁来的时间还不长,在陈一宁面前展露情绪,她还有些害羞。
陈一宁并未注意到苏清池的异样,因为最后进来的施默成这时对陈一宁说:“记着,越是天资好,越要勤奋,你现在不过刚入了门,以后的路还长。”
对于严肃的施默成,陈一宁心里始终有些畏惧,一半是因为施默成和陈傅有些交情,虽然陈一宁嘴上喊施默成二师兄,心里实际上是把施默成当作长辈;而另一半是因为吕文昭说,神霄派里,除了师父李若愚,便是二师兄施默成最厉害了。
陈一宁当即郑重地点头。
神霄派山门前有一片空地,因为鹅毛大雪落了一夜,空地上早已看不见原本铺着的青石板,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游人来了多有不便。吃过早饭后,李若愚便派陈一宁去扫雪。李若愚说,山门前风大,陈一宁刚练成凌霄决第一层,扫雪的同时学着运转心法来抵御寒冷,能稳固陈一宁的真气。李若愚又想到山门前的空地那么大一片,陈一宁一个人扫雪有些慢,又让苏清池也跟着去。
山门前,陈一宁苏清池二人各拿一把竹制扫帚,相隔一丈远,不发一言地扫着雪,周围只听得见扫帚发出的“沙沙”声,和山林野雀叽叽喳喳的叫声。
本来陈一宁是个话多的人,二人之间互相沉默的气氛令他很不舒服,但因为苏清池面对陈一宁时,总是表现得冷冰冰地,使得陈一宁此时不敢主动搭话。而苏清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埋头扫着雪,甚至看也不往陈一宁的方向看一眼,好像深怕和陈一宁的目光接触。
陈一宁只好一边扫雪,一边将真气在体内运转周天,似乎有些效果,他感觉寒冷减轻了些。
过了一阵,山门前已被二人清扫出了一条宽阔的过道,陈一宁终于受不了二人之间这诡异地气氛了,决定找些话来跟苏清池说。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清了清嗓子,说:“师姐,之前是你帮我把东边那个台子上的雪扫干净了吗?”
“被他发现了!”苏清池想道,心里没来由地一惊,脸上忽然有些发热。只见她把头埋得更低了,轻声说:“不是!”
“果然不是师姐,那师姐知道是谁吗?”陈一宁又问。
听见陈一宁话里的果然二字,苏清池心里有些不高兴,便冷冷地答道:“不知道。”
陈一宁不明白苏清池为什么忽然冷漠起来,以为是自己没话找话说惹恼了她,便又不敢说话了。这样,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诡异了。
又过了一阵,有香客上山了,是一位农家妇人,背后用竹篓背着一个男孩。这妇人陈一宁认识,前段时间刚来过。那时,孩子染了风寒,妇人便来山上敬香,请神霄万寿宫里的神明保佑孩子痊愈,想来今天是来还愿来了。妇人见了山门前扫雪的二人,当即躬身诚恳道:“两位小神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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