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不善的态度以及弥漫在空间中无形的紧迫感,一向好脾气的康雷变得强硬起来:“我要见笑笑,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多嘴,你无权将她禁锢!”
林以墨把整个人窝进阔大的沙发里,懒懒地看他,用一种优雅而冷酷的平静语气说道:“请注意你的措辞,我没有禁锢她,在她绝望的时候,是我给了她良好的照顾——无论心理还是生理,而且她家里我也已经请秘书去支会过了,笑笑的母亲没有表示反对。但是你来的用意是什么?不要忘记,是你将她陷入到这种境地,你凭什么这么好意思这样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你们的事,跟我无关?”
康雷怔住了,迟疑一会道:“我就是来告诉笑笑,这是个误会”
“误会?是误会麽?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对于婉怡你连一点超越友谊的情意都没有麽?如果真没有,那你为什么像一个贼,飞快的躲去阳台,你在心虚什么?”
面对这样步步紧逼的咄咄逼人,康雷狼狈得几乎要招架不住:“我没有躲,我只是只是”
他忽然沉默了,只是什么呢?林以墨说的是事实,如果自己对婉怡那双鸽子般温存柔和的眼睛有完全的免疫力,他当时就应该一把推开她;如果不是因为心虚,他就应该能坦然面对笑笑的推门而入,而不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藏到小阳台上。可是怎么会这样呢?他爱的难道不是和自己有相同爱好的笑笑麽?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荒谬,而且这荒谬的事实竟然还是被这个可恶的小子揭露出来。
“雷雷我可以这样称乎你么?”林以墨的语调变得柔和起来,他用一种缓慢c优美c又隐含着一种极具煽动力地口吻道:“你曾经说过,也许暂时不能给心爱的女人优越的物质生活,但是一定会让她开心,我相信你说这话的真心,也觉得你一定可以做到。可是你看,现在笑笑成什么样了所以,你是不是搞错了?也许你爱的那个人并不是笑笑,你觉得呢?婉怡其实比笑笑更适合你,她温柔c脆弱,当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你时,你在她身上不是更容易找到男人的虚荣心么?”
林以墨轻笑着继续说:“其实我有个很好的办法,让你们三个都不至于这么痛苦。你现在工作没有着落,毕业以后只能回老家,到时就算笑笑不介意你和婉怡的这段暧昧情事,还继续愿意跟你一起天涯海角,你心理一定也过意不去,而且到时婉怡又该怎么办呢?”他叹了口气:“你也一定有自己的理想吧,雷雷?我听笑笑说起过,你希望能以登山为终生职业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登山,如果只是作为一种爱好,在有充足的时间和金钱下玩玩不是不可能;可如果要把它当作一个赖以谋生的手段,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成为这行里的佼佼者!”他眨着像星星一样的眼睛看着康雷,兴致勃勃:“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我送你去法国,那里有全世界最好的专业学校,只要能通过考试,你就能成为国际职业高山向导;或者你愿意去美国也可以,那里也有最著名的机构,参加培训和测试以后,能拿到职业登山教师的资格证。如果你有这样的资历,那么不管去任何地方,都能完成你的梦想,成为你爱的这行里最受尊敬的人物。”
康雷静静听着林以墨勾画的蓝图,神情慢慢转化为一种深思,他深深注视着他,沉默良久后慢慢回答:“为什么你要这么好心?我又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恩惠?”
林以墨拿手撑着腮,很坦白地回答:“你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了,不是么?我爱聂笑笑,所以不希望你再在她身边出现。康雷,同意吧,这样对你们都好,你从此可以拥有你的梦想,婉怡马上要出国了,你更加可以跟她双宿双飞,这样的故事多完美。”
康雷与林以墨面对面坐着,面上木无表情,像是一池不见丝毫波澜的死水,但是过了很长的时间,他终于慢慢回答:“我拒绝。”语调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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