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城,城如其名。在南境与东境接壤,据说这里受到过娜迦王的诅咒,终年阴雨,不见天晴。
因地处交界,东可抵铁马大赵,西可达赤驹帝国,南可通南蛮之地,北可到落雪平原。可谓四通八达,可是这座城虽是兵家必争之地,然诸强均不希望落入任何一方,城主又四面玲珑,可算是难得的化外之地。
而围着这座大城,散布着数之不尽的小镇,有的以耕种为主,供大城和周边饮食,有的以冶炼为主,供城内大小器具,这些都算是重镇,都是城内有头有脸的世家勋贵执政,而更多的则是由拾荒者,佣兵,流民,苦力等组成的贫民窟,所以有的云游诗人也曾称此为“墙中两世界,自在一人行。”
马家镇也是这诸多城镇的一个,据说镇长曾经从军,立下军功无数,而镇长姓马,又得城主赐此封地,所以镇上的人都称自己为马家镇的人。
镇子不大,却有一个二层楼的酒馆,要说高度,仅次于镇长的家了。在一片五颜六色的棚户区中显得无比突兀。酒馆旁边的插着一根褪了色的不知名材质的棍子,上面勉强能认得出一个酒字。
要说镇上识字的人不多,可是酒馆却起名为启明星,这可把来这儿的吟游诗人乐坏了,还唱了一首“孤城污处污水臭,馆中清风清灰垢。”
后面几句倒是没唱出来,毕竟此地偏僻,酒都是粗劣的麦酒,好处就是劲儿大,量足。所以这位诗人一碗不到就不省人事,也因此得名“就一碗”。
要说这位诗人的来历,无人得知,几年前六国纷争,无数流民逃难至此,此人一身白衣变成土袍,屁股上还有几个鞋印,镇子向来来者不拒,又终年有雨,这个穷诗人就住在一个勉强能躺下的树枝上,随身不过一酒壶,后来因为丢了酒壶,就时常来此卖卖艺,吹吹牛皮讨口酒喝。
他酒量奇差又毫无武力,但是镇子的人看他可怜也不和他一般计较,一般谁家孩子起名字还要请他斟酌一二,一来二去也算落个好人缘。
这一年的冬天事情很多,不光有魔界入侵,兽人南下,还有大赵和赤驹结盟,也有很多听起来就不靠谱的消息集中在这个破旧的酒馆。比起这些,人们更关注的是这个冬天又会有多少人饿死,这些人里会有多少自己认识的人。
每年的凛冬除了饥饿和死亡,还有难得的和平,而酒馆就成了镇子上难得的乐土,酒馆声音吵杂,混合着不知名的动感音乐,老旧的播放机时不时卡带,但是不影响人们的激情,而一碗诗人则成了人们调侃整蛊的对象。
“一碗,你来这儿也好久了,我儿子泽远的名字还是你帮忙起的。还不知道你的故乡是哪儿啊?”一个胸口长着巴掌大护心毛的大汉瞪着铜铃版的大眼睛冲着诗人吼道。
“家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儿都是我家啊。”一碗操着大舌头叫道,近来一碗酒量见长,已经不止能喝一碗了,两碗下肚也还能口吐人言,只是说的都是云里雾里,大家也乐得听他胡诌。
“落雨城算个屁王土,我们这儿可是化外之地,也是被诅咒之地。这里除了冬天四季全他奶奶的是大雨,老子的屁股都快长霉了,哈哈哈”一个只剩下一个右眼的独眼龙高声大笑,讲起荤段子也是无比顺口。
“臭铁匠,你浑身黑不溜秋的,难不成屁股白的耀眼?最黑的地方才有最白的屁股吗?哈哈”
酒馆内随着这句玩笑话气氛被推到了高潮,大家纷纷吵着要看独眼龙的屁股,独眼龙是镇上唯一的铁匠,平时人也不错,他并未理会众人的起哄,反倒笑眯眯的看着诗人。
“要看也是看咱们的大诗人啊!啊?是不是啊?”
“粗俗!蛮子!”诗人又操着他的大舌头嚷嚷起来,不过他的内心却是不平静的,亦如外面灰蒙蒙的天,可是他真的酒量欠奉,已经开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