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自己最精湛的制作面具的手法毫无保的留传给她,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丝毫勉强不来。
李香君斜靠在枕头上,握着况且的手笑道:“你也别怪左夫人说你,你这人用钱的确太散漫了些。”
刚才况且跟左羚在外面说的话她当然也都听到了。
“钱就是用来花的,不花的话,要钱做什么?”况且笑道。
“那也不能随便乱花啊,你就是喜欢往外撒银子。”李香君对他妩媚一笑,显然知道他的习性,并没责怪的意思。
“银子若是不够的话,我还有十多万两,你可以拿去用。”李香君道。
况且笑道:“你就别操这份心了,我银子足够的。”
李香君在一条街也得了一座酒楼兼茶楼,经营得不错,所得收入也都自己留着,算是况且给她的生活费。况且估算过,这间酒楼一年也就是一两万银子的收入,这才半年时间,显然收入也不会太多。
李香君说的十多万两银子是她从艺生涯几年攒下的妆奁钱,那些达官贵人在她身上不惜一掷千金,最后能得她青眼的却没几个人。
况且当然不会用李香君的妆奁钱,真要落到这份上,他大概要出门买块豆腐撞上去自杀了。
李香君摸着略微隆起的小腹,忽然叹道:“也不知他的哥哥姐姐在南京怎么样了。”
这一句话说得轻柔,况且听着却差点落泪。
他现在几乎不敢去想自己的儿女,也不敢去想石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若是认真的想,他怕自己会承受不住,然后崩溃掉。
自他到北京后,陈慕沙、石榴还有他的儿女,甚至整个武城侯府都成为握在皇上手里的人质,如果他不听皇上对他的安排,那些人就要倒大霉了。
当然皇上从没表露过这意思,按照张居正他们的想法,皇上绝对不会动这个心思,但是况且心知肚明,事情就是这么回事,皇上的心思是随时可以动的。
若不然他疯了才会出任锦衣卫都指挥使,还拼命地给皇上练兵,天天忙的脚不沾地、肋不着席的。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告别文人的生活,哪怕是他在苏州行医的短暂时光里,也依旧是书生本色。
“他们现在怎么样呢?”况且也不禁在心里猜想着。
武城侯府那里几天就会有信件过来,描述他那一对儿女的生活,石榴那里更是几乎天天有信来,只是陈慕沙很少写信,只有发生什么大事时才会寄信,所以况且对南京的情况还是非常了解,也并不担心。
不过不担心不代表不思念。
离开几个月大的一双儿女,还有石榴,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好在他克制功夫一流,倒是能压制得住这种相思之苦。
南京,武城侯府里。
一只哈巴狗汪汪两声,然后转身逃走,一只波斯猫连叫声都没敢发出,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在狗和猫后面,是两个粉妆玉琢的胖嘟嘟的孩子正在蹒跚地走着、趔趔趄趄地跑着。
前面一个是女孩,后面一个是男孩。
他们就是况且留在武城侯府的一双儿女。
他们都已经一周岁多了,一般的孩子在这个时候也就是刚刚试着学走路,这一对小家伙却能趔趔趄趄地跑了。
他们从早上醒来就没有老实过,根本不肯在屋子里待着,而是院子里和各个房间乱串,看见什么痰盂、马桶,就上去推倒,踢翻,作祸后也知道犯了错,马上就咯咯笑着逃跑,反正他们知道在这个家,他们怎么作都可以,没人管。
各个房里的丫环婆子也都习惯了,不但不能阻拦,还得照看着他们作祸,只要他们别跌着摔着,其他什么都不算事儿。
女孩稍大几个月,是左羚生的,起名况子月,男孩起名况子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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