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再次醒来已是黄昏时分,崔先生离开后他又昏睡了将近一天。
他翻身下了床榻。经过一宿休息,他已经恢复了体力。回忆头一天晚上的经历,那位崔先生让他增添了一丝希望。随着记忆的回归,他知道山庄中关切他这个废物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
原本临海侯裴楷的胞弟,避世山庄的庄主裴松坡对他就抱有很大希望,之所以几年前广聘天下道门高士也是为了栽培司马凭。但后来发觉这子居然是个蠢材,裴松坡大失所望,便遣散了多余的门客,只将道门高隐文始双英留在庄中,集中精力栽培山庄中其它少年,尤其是琅琊王氏族人王定邦。
冯凭清楚地知道那晚王定邦无意间说沾了自己的光是什么意思。原本山庄招师设教就是为了自己,最终却便宜了其他子弟。
昨夜崔先生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养好了精神择吉日去开蒙堂进行入道拜师仪式。
虽然山庄中众长者都对冯凭放弃了希望,但崔明远还不死心,在他的不断努力下,庄主和庄中一位权威长者终于同意冯凭拜师进入道门。不料在就计划举行拜师仪式的前一天,冯凭却莫名其妙地暴病而亡。
冯凭在屋中溜溜达达,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环视着屋中简陋寒酸的摆设。他一时想不起自己房里的境况为何如此凄凉。这时,他看到了书架上那本拜师前崔明远交给他的筑基功法《云笈阶基》,便取下来信手翻了起来。
冯凭曾通背过万历版《道藏》,很了解道教经典的内容和风格。此时翻阅这本封皮发黄的册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惊讶。
这本册子中主要内容和《道藏》中大洞真经函中的一卷龙虎山秘藏《白虎经》残卷很相似,但这本册中却夹杂着很多在《道藏》现存那卷残篇中没有的口诀和详细的身体姿势以及调息要领。冯凭觉得有点意思,正想细看,却见那个叫双儿的丫鬟端着一个茶盘从屋外走进来。
她见冯凭站在书架前拿着书发呆,便说道:“傻子,你不在床上歇着,身子好利落了吗?这次你醒过来真是大幸,今后再也不要去那鬼地方了!现在又到月初,你若长记性”
这时屋门突然被撞开,昨夜刚见过面的那个白脸摇着一把折扇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跟班。冯凭一皱眉心说古人难道就没有敲门的习惯?
双儿收住话不再言语,怯怯地向王定邦道了个万福。
那白脸对冯凭说道:“傻弟弟,看你精神不错啊,这么快就痊愈了真是可喜可贺!为兄见你这么活分就放心了。”
双儿紧张地看着王定邦语无伦次地说道:“不是的公子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一点儿精神也没有。王公子不要”
王定邦对双儿两眼一瞪说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奴婢说话了!”双儿低下头不敢再言语,只是暗暗向冯凭摇头。
王定邦身后的一个跟班笑嘻嘻地向前一步说道:“恭贺公子身体痊愈!的有件事百思无解,想要请教公子。”
冯凭看了双儿一眼,不知她为何如此紧张,对那厮答道:“有什么要问本公子的,讲吧。”
王定邦用折扇指着那厮笑骂道:“咬金又不正经了!闲得你!”
那叫咬金的厮对王定邦奴性十足地鞠了一躬,转身对冯凭说道:“近日的老家闹灾荒,饥民无粟米可充饥,奈何?请公子示下。”
冯凭冷冷一笑,知道这狗奴才是在拿那蠢猪晋惠帝的笑话嘲弄自己。可这帮奴才又哪里知道今昔焉往昔,我非司马衷!现在本少爷权且先忍着,以后早晚有一天让你们懂得该如何对爷放尊重些!
冯凭也不生气,憨态可掬地对那厮说道:“吃肉糜呀。”
王定邦和两个厮拍着大腿哈哈狂笑,双儿则满面通红,羞的抬不起头来。
王定邦对那厮笑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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