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要孩子气!如今你自身难保,不身陷囹圄丢了命就不错,哪有能耐管他的闲事!听敦叔的话,这当口千万别逞能,顾好你自己!”
冯凭听他话里有话,便问道:“敦叔莫非听到了什么传言?”
王敦说道:“不错。石崇难逃此劫,凭儿千万不要给他作垫背的。”
冯凭说道:“石崇现在已被收押了?”
王敦冷笑了一声,说道:“无论石家在朝中的兵权,还是石府的财富,都让他这次必定难逃一死。赵王刚向睿王爷透了口风”说道这里,他停住不再往下讲。
冯凭说道:“让凭儿猜猜,赵王向睿王爷透风,在对石崇下手时请睿王爷袖手旁观,不要横生枝节。”
王敦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正是。就在今日傍晚,赵王将去内城石府老宅的百丈崇绮楼,在那儿宴请石崇和朝中的王公大臣”
说罢附耳在冯凭耳边低言数语。
冯凭冷冷说道:“客人在主人的府第宴请主人?”
王敦不屑道:“上下千年,什么江山美人,什么家产宅地,一切尽属权力!权柄掌于谁人之手,一切便是谁的,还管什么府第的主人是谁。”
冯凭脸上并未现出惊讶之色,只是平静的问道:“他府中的绿珠姑娘呢?也在赵王此次的消灭之列吗?”
王敦诧异地看向冯凭。
冯凭连忙解释:“敦叔不要误会,凭儿的婢女和她是闺中好友。她很担心绿珠姑娘的安危,让凭儿替她打听一下。”
王敦哦了一声,喃喃道:“凭儿的婢女?”
猛然瞪大眼睛说道:“莫非是痴帝为凭儿指婚的那位慕容白部公主?”
冯凭脸上一红,说道:“敦叔见笑了,正是。”
王敦惊奇地笑了笑,沉吟了一下说道:“据我们的探子暗查,赵王爪牙孙秀,对石府这位舞姬垂涎三尺,想尽办法想把她弄到手。这次石家遭难,也和这位舞姬有关。她已被赵王赐给了孙秀。”
冯凭说道:“她现在孙秀府中?”
王敦点点头:“探报是这么说的,千真万确。”
冯凭站起身说道:“叨扰敦叔了,凭儿办完此事,即刻便出洛都。不知何时才能再和敦叔相见。朝堂险恶,敦叔自己也多加心。”说罢长躬到地。
王敦也站起身,想起年轻时和太子一起纵情豪游c放诞不羁的情形,他突觉伤感。
这位虎将眼眶有些湿润,张张嘴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只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我送凭儿出去。”
两人走出院门。
等在院外的慕容杉抢步上前,焦急地问道:“绿珠姐姐现在怎样了?”
冯凭对她说道:“杉儿莫急,她没事。”
王敦一眼看到慕容杉身旁的呼延芷念,他脸色骤变,一把将冯凭拉到旁边,神色严肃地说道:“凭儿!太子殿下不在了,敦叔也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你可要自己长心眼儿,慎独自重,不要误交匪人!”说罢对呼延芷念怒目而视。
呼延芷念听他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冲他妩媚地一笑。
王敦心中更来气,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冯凭甚觉尴尬,对王敦说道:“敦叔放心,凭儿心中有数,就此告辞。”
说罢转身离去。
慕容杉担心绿珠安危,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她一边脚步急促地追上冯凭,一边语调急切地说道:“公子,绿珠姐姐她”
冯凭温言安慰她:“杉儿不要着急,我明白你的意思,先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这段历史他再清楚不过了,“从来几许如君貌不肯如君坠玉楼”。石崇的宿命,冯凭更改不了,这位以身殉情c在百丈高楼纵身一跃,成就千古美谈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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