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将军叫得何将楚一愣。正待听后文,却是又一个字也没有了。
可这单单一声将军又叫的百折千回,似乎把人一生的委屈都叫进去了。
虽不知道白无衣梦到了什么,可也知道大约不是什么好梦。何将楚心里道难不成我真这么讨厌,都害人做噩梦了?犹豫了下出手摇醒了他。白无衣懵懵懂懂地醒过来,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了会儿才道,“将军?”
虽换了个语气,可何将楚听着还是有些不自在,“嗯”了一声便作罢,不自在的很。
白无衣:“有事?”
何将楚:“嗯?啊,有!有事!我来找你换药。”
白无衣这才从车上下来,下车似乎有点不稳,还踉跄了下,何将楚扶了一把。终究还是没抵过自己的好奇心,试探着问道,
“你刚刚都梦到什么了?”
“啊?”白无衣一片茫然。
何将楚心想这恐怕是做的梦醒来便忘了。要不也不会这个反应,便打了个哈哈掩饰过去。
白无衣从车上把何将楚要用的药扒拉出来,回头看见何将楚还没脱衣服,“将军总不至于这次还要我帮你脱吧?”
何将楚反应有些慢,听到这句话才立马开始松了腰带又解了衣裳,把精壮的上半身露出来。现在何将楚满脑子都在猜这孩儿刚刚梦到什么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在意自己过来干嘛的。
白无衣帮他把白布解了,重新上了药,又把白布缠上。突然问道,“今日怎么不搭营帐?”
何将军:“嗯?哦,时辰晚了,今夜将士们和衣而眠。”
白无衣皱了眉头,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还是搭吧,今夜怕是有雨?”
何将楚奇道,“你怎么知道有雨?”
毕竟现在虽然暮色四合,但依旧能看得到万里无云。半点也不像是会有雨的样子。
白无衣把伤口重新裹好,系的时候用力勒了勒,猝不及防疼得何将楚差点没眼角飙泪。白无衣整理好绷带,冷然道,“你真不搭?”
何将楚看着白无衣的神色,突然觉得好像不搭帐篷这孩儿就能对着自己伤口捅一刀。自己下意识决定在自己伤没好之前,还是不要得罪这死孩儿来的好。
立马回头安排让大家趁着天色早,把营帐搭起来。之前不搭营帐的事和阎清卓商量过,这么突然变卦让阎清卓一愣,忍不住问了句原因。
何大将军理直气壮地道,因为我们家大夫让我们把营帐搭起来。
阎清卓:
何大将军继续督促着将士们。
阎清卓:“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听说过吗?你可真成,为了博美人一笑让全军上下跟着折腾。”
何大将军回头对阎清卓一笑,那意思很明显——你懂个屁。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把营帐搭起来,然后吃饭的吃饭,夜巡的夜巡。各自折腾完必须要折腾的,都滚回营帐里睡了。
到了后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何将楚突然隐约间听到有什么打在营帐上的声音。突然猛的惊醒,一翻身爬起来打开营帐的帘门——
下雨了。
而且不是雨,雨势磅礴,打到地上纷纷溅开水花。地上已经隐约看得到汇聚成股股的水流。
何将楚突然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惊喜的感觉,忍不住大晚上笑出了声,大声道,“下雨了!居然真的下雨了!!哈哈哈哈哈宝贝啊真是!”
营帐内已经有人被吵醒了,都有些不满。阎清卓揉着眼睛,糊着声音道,“将军,你昨儿被狗咬了?大半夜这么狂躁。”
何将楚语气里难以掩饰地惊喜还在持续着,答非所问地道,“他真他妈的是个宝贝啊!”
阎清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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