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6章 青丘有鸟,其名灌灌(第1/2页)  神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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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月当空,晚风习习。

    临近立冬,万物都显得清冷许多,但此地乃南山,气候不同于中州和北地,固然有不少落叶乔木已经光秃了树冠,但依然有不少阔叶灌木郁郁葱葱。

    邢祚己盘坐在一棵树洞之中,闭眼凝神,按照鸣砌前辈的教导,将自己的意念流转于诸天经脉之中,然而如往常一样,没有半点收获。

    想起当初前辈杀蛊雕母兽时的神威,那日能让自己在对拼之下落得下风的黑袍少年,还有全身热浪翻滚的妫仲常。离开丹叔月余,少年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之大,大得令他欣喜,大得令他发慌。

    念起那日的情景,邢祚己从包中拿出一把被包裹的长条物。将包裹用的丝巾解开,邢祚己怔怔望着里面的东西发呆。

    那是一把银尺。

    一把早已无光的银尺。两指宽,一臂长,尺身虽无光,但依旧平滑非常。尺身无磕碰,也没有任何印记。

    邢祚己已经不是第一次端详这把尺,连日来,他已经不知看了多少次。

    但今天,他只是盯着看了一会儿,便将尺子放在一边,拿起那包裹尺子的丝纱,瞧了起来。

    这丝纱是与银尺一起的,从未换过。

    说是丝纱,倒也不全对,那布料极薄,放在手中,几乎感受不到它的重量;放在眼前,依然能尽览对面的景象。

    邢祚己突发奇想,走到树洞外,将那丝纱延展开来,铺在地上。

    野外之地,多有棱角尖刺,但邢祚己知道,这丝纱看似极易破损,实际上却是坚韧无比,不然也不会在近十年的流浪中保持完好。

    外面静立而眠的羊兄听见动静,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火光看了一眼,又闭目过去。小太平睡得正酣,压根没有被吵醒。只不过偶尔在睡梦中抽抽鼻子,呜呜地角上一两声,然后又静静睡去。

    此时那包裹银尺的料子已经被邢祚己完全铺开,这才看清,那布料长约一丈许,宽约一尺。铺在地上,若不是有光芒映照,当真差点就瞧不见了。

    邢祚己捻起一角,感受着它的厚度。可捏在手中,却好似别无他物。自己指尖的纹路,透过那丝纱,竟是隐约可辨。

    这么薄?!

    邢祚己不信,将丝纱缓缓叠起,一折,又一折,他心中默念,直将那丝纱叠了九次,变成一块约莫三指长宽的丝包,手指用力压了压,那丝纱被压紧,虽早已没有初时那番薄,但依然不厚。

    伸手用自己新衣做比,发现那丝纱在被叠起九道之后,竟然只比自己的袖口厚那么丁点。

    邢祚己哑然,惊叹这织丝之人技法精湛,竟能织出如此轻薄坚韧之物。(注1)

    邢祚己想了想,拿了根树枝,坐在地上算了起来:“一共层叠九次,第一次叠起为两层,那第二次便是两个两层,两个两层是……四,那第三次则是两个四层,两个四层是……是……唉!不想了,反正是好多层就对了。”他只在地上划拉了两下,就只觉得这数术极为难懂,自己只是思索片刻,便有困意袭来。

    重新将那丝纱展开,把银尺包起收好,便又回到树洞打坐休憩。

    一路向西走来,头两日还能见着村落,能寻得人家讨个落脚。但自从出了箕尾山,莫说村落,连人影都没个半点,邢祚己也是好生好奇,不过荒山野岭,他也没有多想。

    夜已深,在他不曾见到的下风某处,数道灵巧的身影在林间窜动,偶有幽幽的绿光向他所在之处望来,小黑在睡梦间突有感应,抬头睁开惺忪的眼睛观望,却什么也不曾望见。

    次日一早,邢祚己从树洞中爬出,招呼上羊兄和太平,一人两兽又向西行去,前方,是一座布满密林的山。但他们都不曾发觉,在他们身后不远之处,多了几位尾行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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