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筝以为,这回她家容美人会一如既往地直挺挺站在她家正厅的门口,手里拿着从小打她到大的戒尺,拿着一副她们学斋夫子等着惩戒顽劣学生的模样等她。
可是,这回她没有看到那个活像夫子的容美人站在门口,她看到的是她的叔父婶子姑姑嫂嫂拖儿带口还有容氏一干长老,汇聚一堂。
而她家容美人,便是她阿爹正端坐在上首座温文尔雅不紧不慢地品着茶。
容筝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默默走在他哥和岚素的后面。
一踏进门槛。
就听到一声尖锐女音
“呦!这不是容家的小姐嘛?这么这副打扮?”
不知是谁,十分眼尖,马上就认出她来。
容筝道:“谢谢三姑姑关心,筝儿觉着这身利落简便些。”
接着,她不顾一切跪在了正中央,跪在了重重的地板上。
弄得每个人莫名其妙
但座上的容美人一眼都没瞅她。
“哦,知道回家了。”
容筝道:“阿爹,筝儿知道自己有错,但是如今婆婆危在旦夕,求阿爹先让我去看看,婆婆醒后但凭处罚。”
没等他同意,匆匆出了厅门。
这丫头风风火火,完全没把她一大家子长辈放在眼里。
“真是目中无人!”她三姑姑气得不停打转。
容筝一路狂奔来到了一所房前,都是挎着木箱的白须老大夫,还有就是乞姑婆婆的弟子,每个人见到她,立刻停下了踱来踱去的脚步,朝她冲来。
“小姐,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容筝把不死草交给了为首的老头儿,丢下一句
“七分火,要快!”
人就进了屋内。
那些人也不多问,拿到东西便匆忙照做。
只留几个年纪较长的女子跟上了她。
容筝一进到屋内,一股浓重呛人的药草味灌入鼻息,浓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异常安静,与刚刚屋外简直是天壤之别。
塌边只有一个女子正在忙碌,她着一身白衣,此时细密的汗珠已经遍布了她的额头。
两眼血丝,想来已有几个日夜没有歇息了。
“凌姐,让我来吧。”
容凌这才注意到她,眼里尽是欣喜若狂,马上停止了手里的动作,退到一边。
容筝接手,开始替塌上昏睡不醒的人把脉,接着施针,一切都十分干练熟络。
“凌姐,一切都没事了,你去歇会儿吧,这里有我。”
那个被换作凌姐的女子听她这么一说,细眉舒展,长舒了口气,点点头,有些体力不支,替她关好门,离开。
总算做完一切,她看看榻上青铜覆面,银发散落的人,忍不住叹息。
容筝替床榻上的人掖好被角,疲倦不堪缩在塌旁,心力交加声音极弱道:“婆婆啊婆婆,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啊!”
屋内光线昏暗,火烛轻轻炸响,外边夜色无边。
一夜过去,天边泛着鱼肚白,淡淡的昏云飘在眼前。
砰砰砰!!!!
岚素在门外急促地拍门叫喊。
不料门突然打开,吓她一跳。
容筝挂一双惺忪的睡眼,看到是她,打着哈哈就往回走。
一边哼哼唧唧模糊数落她道:“怎么,大清早的,你叫魂啊?”
岚素无辜道:“不是我,公子说正厅那边等了你一宿,再不去,怕是就得翻天了。”
屋内的容筝再次给乞姑婆婆请了个脉,才放心地慢悠悠地走出来。
顺了顺不整衣衫,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