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墨儿都是好孩子,我也真心希望墨儿能娶回像你一样的好姑娘。可是,毕竟这次的情况有点特殊,他染了风寒,又犯了旧疾,一直咳血”
孟姑姑还说了很多,婉婉却听得不太真切,一直恍恍惚惚。她的手在抖,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每走一步,犹如踩在云端的无力和脱虚感,让她忍不住一阵晕眩。
过了正厅,又走过了好几个偏院,东厢房已在眼前。
红炉小火氤氲出的,再不是一股清香,浓重的药味儿散布在空气里。虽有众多仆妇进出,内室却静得可怕。
婉婉走到榻前,孟姑姑并没有跟上来。婉婉在榻前轻轻跪下,但衣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惊扰到了阿墨。阿墨微皱眉头,然后抬眼看着来人,泛白的嘴唇轻轻扯出一抹笑:“你来了。”依旧是那温润如玉的少年,婉婉笑着,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世间有没有一种爱,未开口便已泣不成声。
婉婉拉住阿墨冰凉的指尖,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却坚定的告诉他:“你会好起来的。”阿墨苦笑道:“傻丫头终是我负了你。”婉婉哽咽着摇头,看着阿墨:“江墨!我不许你死,我不仅要你的现在,过去,还要你的将来!我要你时时刻刻想着我,看着我,爱着我!”语毕,少女倾身,娇嫩的红唇大胆的覆上少年的,唇齿相依,好不暧昧。浅尝辄止的一吻,是婉婉最大胆的表白。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小女孩儿,哭着对男孩儿说,我爱你。
当少年的病一日复一日,当孟姑姑脸上的忧愁愈加愈深,当苦涩的汤汁愈煎愈多,少女忽然明白,分开少年,真的好难。
婉婉终于下定了决心,第一次,那么勇敢。
她巧笑嫣兮,绘声绘色的讲着京中趣闻。少年不时抿唇一笑,却苍白无力。
“阿墨,”婉婉支起头,抬起眼睑,认真的看着少年:“我们成亲吧。”阿墨微愣,继而笑道:“你这会儿说的,又是哪门子玩笑话?”婉婉道:“不,阿墨,我是认真的。我们成亲吧。”
金丝缠枝白瓷碗应声而落,碗里苦涩的汤汁溅到了婉婉的裙摆上。下雨啦。阿墨用力推开婉婉,大声吼她:“孟清婉!你定是疯了不成?你看我还有几天可过!还要再连累你吗?”
泪水汹涌而出,婉婉抽噎着:“我是疯了,可我爱你,阿墨。我想让你快乐一点,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一个时辰,一刻钟,我不希望你只是我的记忆!”
江墨气急,扳过婉婉的肩:“你看着我,我已经活不久了,我知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嫁给我是不会幸福的!若我还好着,没有旧疾,定是要娶你,耽误你一生一世可现在,我不能。”婉婉像是没听到似的,揉着哭的发红的眼睛,低低地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可是阿墨已经没有明天了。过了一更天,婉婉被母亲的侍女叫醒,让婉婉换好衣服,随母亲去江府。
她急急穿好衣服,随母亲一起坐上马车。走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行至半路,马车忽然走不动了。车夫说,车轮坏了。
婉婉跳下马车,一点也不顾规矩,生生冒着雨跑到了江府。
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孟姑姑吓了一跳,婉婉几乎湿透了,发梢都在往下滴水,娇娇弱弱的仪态全无。婉婉哑着嗓子,问阿墨在哪。孟姑姑张了张口,刚想说这不合规矩,有几不可闻的叹了气:“随我来吧。”
前厅聚了很多人,孟姑姑给婉婉换了一套衣服,使她不至于看起来特别狼狈,然后到偏院开了一扇小门,让婉婉溜进去。
我只想见你最后一面啊。我的爱人
婉婉跪在榻前,轻轻的唤他:“阿墨,阿墨!”阿墨费力睁开眼睛:“是你啊。”又长舒了一口气:“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今天早上,真的咳咳很抱歉,太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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