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气候的变化,总是这么突兀。一日之间,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阳光照射在身上,温度逐步攀升。
冰雪化作春水,平原上的积雪化作汪洋大海,同湖泊河流连成一片大泽。
漫长的仿佛无边无际的冰雪天气过后,远处山峦最后一抹残雪消融,湖泊春水上涨,丛林春意渐浓。光秃的树干疯狂地吐出嫩芽,大地顷刻间苏醒过来,各式各样的植物疯长,空气中不再是冬日里泛着凉意的清冽,而是一股子清新的泥土芬芳。
秦悦面带纠结的眺望着山川菏泽,视线又落在眼前漫无边际的大泽中,默默叹了口气,这水一时半会儿恐怕退不了,之前的计划又得推迟好几天。
当初木屋建在地势略高的缓坡之上,地基也高出周围许多,现在显出好处来了,周围一片浩瀚大泽,只有木屋这处幸免于难。
草原地上铺满枯草,因而积雪化作春水后,没有泥泞不堪,反而水清见底,像她以前去过的湿地沼泽。
清水缓慢地往湖边流动,过了一夜水位下降近一半,秦悦舒了口气,打起精神开始忙碌起来。
这个冬天后面雪下得越发大了,不便出门,梁简便组织几人捡了石块制作农具,做了不少石锄、石斧、以及石撬出来,甚至倒腾出木犁出来,没有铁器便用磨薄的石片代替。
过几日便要翻土垦荒,收拾出一片田地出来,只是积水未退耽误了时间。
秦悦站在院门口,思绪飘远,院子里小羊羔已长到半大,咩咩直叫唤,拱着地上的嫩草咀嚼。
天气暖和了,便同母羊一同拴在草棚里,也好把臭气哄哄的堂屋收拾出来。
梁简踩着小腿深的水泽走过来,后面跟着几人手里各扛着树干,这些日子他们在丛林里砍伐了不少树木堆积在院子里。
春天来了,没了冬日的慵懒,整个部落一下子忙碌不少。
秦悦包揽了部落的伙食,几个男人则不停地忙碌,时间变得紧张起来,他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这段时间是野兽繁衍生息的时节,原始人遵从自然法则,有长达十多天的禁猎期,因此这阵子众人的伙食多是鱼肉以及冬日储存的腊肉。
不过哪怕没有禁猎期,度过了漫长冬天的猎物,多是瘦骨嶙峋,实在没有几两肉。
又过了几日,积水退散,平原上蔓延着一片深深浅浅的绿,一夜之间疯长起来,覆盖了腐烂的枯草。
梁简带着人收拾了大片土地出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时常累的汗流浃背,没有时间回木屋用饭。
秦悦经常给他们炖鱼汤和蘑菇肉汤,盛进大木盆里,装在篮子里给他们送过去,一人一碗配上大块蜂蜜烤肉,满足了他们的胃。
没有牛的情况下,只能人工犁地,几个大男人轮流拉木犁,倒是翻出了一块偌大的田地。
她当初预留的草籽,如今还有一大袋,他们准备全部种下去。原始种植产量低下,同样的种子种一亩地,产量不足现代的十分之一。
这里的人没有种植观念,部落的几个人知道他们垦荒种植,很诧异认为还不如修养几天去打猎。
或许因为他们采集惯了,无论草籽、根茎、野果都是唾手可得,无法理解为何还要自己种植。但种植是农耕发展的起源,而且一旦形成稳定的种植习惯,一个部落才能长久繁衍生息,不必四处迁徙。
他们会逐渐培养部落众人这种观念,让他们知道种植的重要性,狩猎虽能获取食物但不稳定且不安全,这些后面也会让他们意识到。
部落的人盲目崇拜梁简,虽不解为何要垦荒播种,但还是跟着梁简卖力干活,这让秦悦很欣慰。他们个个老实淳朴,没有偷奸耍滑的心思,对雏形部落的稳定很有利。
秦悦长在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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