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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吧。”

    说完,张小莹连蹦带跳的出去了。

    张皓程说了声好,然后紧锁着眉头,继续思考着这突然的一切。

    自己老家的平房,但现在房子还不是那么老,不像前世,已经成了县政府上报要重点拆除的棚户区。

    据说1983年盖这房子的时候,家里经济条件就不好,别人家的房梁用的是好松木,而自己家用的梁则是有过虫蛀的便宜木料,为了用的更久,椽子林上面被涂了一层紫红色的防护漆,用来减少蛀虫对劣质房梁的继续侵害,但因此整个屋子比别人家的显得暗了许多。

    一般北方的屋子都是坐北朝南,一间正房分为东中西三个屋子,三间屋子大小一样,东西两个屋为卧室,中间屋子为过道兼厨房,张皓程住东屋,父母和妹妹住在西屋。

    透过老式的木框玻璃窗,张皓程看到院中自家的杏树、墙边的三株香椿树,还有冬日枯干的樱桃树的枝丫。

    “儿子,吃饭了!今天元旦,快起来吧,我给你们哥俩煮的肉丝面!”

    喊他的正是张皓程的父亲——张树林,一个很有时代特色的名字。

    “知道了,我这就起床!”

    张皓程在东屋答应着,然后从压脚被和自己的贴身棉被之间寻找毛衣毛裤。

    毛衣不是新的,是亲戚家穿旧的毛线马夹,母亲把线拆开了,然后为儿子重新缝制的。因为马甲线少织成毛衣就线不够了,所以母亲又将父亲穿碎了的旧毛衣拆了,用拆下来的线做成衣袖,这样毛衣就是两种颜色了。衣袖部分是灰色的,正身部分是深绿色,但是深绿色的部分还是毛好些,毕竟亲戚家穿剩下来的毛衣也比父亲的厚实、柔软。

    张皓程闻了闻久违的毛衣味道,拿在手里又掂了一下,挺厚重,然后利落的从头部套了进去。

    又伸手从棉被和压脚被夹层中抽出一条套有秋裤的毛裤,说是毛裤其实上面只有很少一部分是毛线做的。母亲把旧毛衣拆后剩下来的线和大部分晴纶线混在一起,打造了这件“百色毛裤”。所谓百色,是因为毛裤是用红、绿、蓝、灰等多色线头拼凑起来的,母亲将真正的毛线用在了儿子膝盖部分,可想母亲是多么会过日子和疼自己的孩子。

    正在端详这款百色毛裤的时候,卧房外,父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快来吃饭啊!还磨蹭啥呢?面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张皓程不再迟疑,三两下将剩余的衣服一股脑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极其臃肿的站在简陋的木板床上,然后低头穿上廉价的黑棉布鞋,将床头的电褥子开关拔掉,出去吃饭。

    张皓程走出东卧室,虽然脚上穿的只是土旧的黑棉布鞋,但是一种无名的兴奋感油然升起,因为他又回到了少年,父亲依旧年轻,妹妹是那么的童真可爱。

    父亲忙活了一早晨,有些疲倦,点了根廉价的红梅香烟,饭桌旁自顾的吸了起来。

    还是熟悉的味道,父亲做饭很重口味,自认厨艺不错,酱油和味精都放的很多,面对近乎黑汤的肉丝面,张皓程也习惯了,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妹妹不爱吃面,吃起来是慢吞吞的,张皓程看在眼里,他将自己碗里的肉丝和鸡蛋夹给妹妹,然后又将妹妹碗里的面条挑给自己。爸爸说这样会惯坏张小莹的,张皓程没有言语,他清楚妹妹未来的境遇,心中满满的遗憾,现在就想对妹妹好些。

    妹妹问张皓程:“妈妈今天中午能回来一起吃饭不?”

    张皓程看了看妹妹,又看着自己的父亲张树林。

    父亲略感无奈,吸了口烟,对两个孩子安慰道:“中午咱们爷仨先吃,给你妈的饭留出来。”

    妈妈陈秀凤在城北菜市场给人家做苦工,即使是元旦,也得早晨黑着天出门,到晚上月挂枝头时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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