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沛流离?难道我这一生注定要四处奔走?”
“纵是命格天定,不知可否有回旋的余地。”
“长者慈爱,再多给我看看相呗。”
刘氓在老者身边上窜下跳,殷勤为老者端茶送水,捏腰捶腿,嘴上叨叨的问着自己的顾虑。
老者斑白的长须在风中缈缈飘动,衣袖挥洒间显出几分悄然的出尘气息。天机不可过多的泄露,老者对于刘氓执着的询问置若罔闻,没有多余的理睬,而是又一次沉溺于山水之间。
正交谈间,水面漂浮的鱼漂急速的摆动。老者凝神聚目稳稳的握住鱼竿,蓄势而待。等到鱼儿咬紧鱼钩,方才用力一收。巴掌大的鱼儿在空中跃起一道弧线,鱼鳞的银光与太阳的光芒一齐,烁闪在几人的眼前。噗通一声落地,鱼还挣扎的扑腾几下,也已于事无补,只得接受被跟上的小女孩收入鱼篓中的宿命。
小女孩谨慎的将鱼收进鱼篓,瞅见方才那个大哥哥还在老者的身边窜上窜下,乐此不疲的忙些本该属于她的琐事。便不悦的撅起粉嘟嘟小嘴,指着他说道:“大哥哥没脸没皮,钓不到鱼儿来爷爷这骗鱼。”
正在为老者逗趣的刘氓,听得这话,立马不乐意了。里姥姥的,不仅得不到老者的理睬,这会又受到小女孩的指责,着实尴尬的让人头皮发麻。咂巴咂巴嘴,他揉揉小女孩的脑袋,耐心的解释道:“哥哥我是敬重长者,甘愿侍奉其侧,没有其他的念头,小姑娘多虑了。”
“不!”小女孩咬着手指回忆道:“爷爷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贼。”
“小姑娘不好好学习,那叫非奸即盗。”
小女孩明眸亮起一丝狡黠的色彩道:“大哥哥承认自己是盗咯。”
刘氓乍然一惊,辩驳道:“我哪有!”
“你凶我”小女孩柔润清澈的眼眸一时间水波滢滢,她苦着小脸委屈巴巴的撅起嘴:“明明别有用心,还凶人家”
“我”
好吧,刘氓承认,对这个小女孩是真的一点儿法子都没。到底是别人家的闺女,钟灵毓秀,不单娇憨无限似晓露中的晨花,还自有一番说不尽的狡黠灵动,恰如九天上的流云一般,教人喜也不是厌也不是。
行,拿捏不得,哄哄总可以吧。
刘氓赫然搓搓手,道:“是大哥哥不对,给你道歉好不好。”
小女孩任性的扭过身去,气咻咻道:“若是道歉有用,岂不人人都犯错。”
忍忍着
强行在嘴里扯出狭长的笑容,刘氓耐着性子问道:“那我该如何弥补小姑娘的损失呢?”
小女孩瘦弱的身姿在风中摆着,闻言抖了抖,轻飘飘的说道:“人家一个女子纤纤弱弱,怎敢奢望郎补偿什么。”
刘氓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脑子里浮现一个词语。
妖精!
他正想着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却见小女孩盈盈转过身,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掠过他的身子,道:“若郎着实愧疚,正好,人家和老翁一老一少,捣鼓些吃食是不便的紧,午时都过了还未用过饭呢,你看”
“好的,我明白了。”刘氓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那我做鱼给你吃吧。”
小女孩使劲的摇摇头:“不要,鱼吃腻了,不好吃。”
“可可除了鱼,这里啥也没有啊。”
“谁说没有。”小女孩不知哪变的,右手往后面一探,竟生生拽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野兔,“嘻嘻,兔兔这么可爱,不吃太可惜了。以后呢,就永远活在人家的记忆里好不好。”朝野兔脸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一口,兔子也是个没出息的,居然因此就不挣扎,默认了?
不是女孩子不应该是,嗯很善良的吗?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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