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教授的铺位在靠车头一方的第一组下铺,媛媛和刘哥在第三个隔间斜对着的和中铺。我是无所谓跟这老顽童面对面坐着,就是旁边那一对估计要闹得够呛,但令我诧异的是偌大的车厢除了我们四人居然没有其他人影,北京西站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站,即使是首发站,应该也不至于如此。
胡老师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接着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不一会列车缓缓驶出车站,向西南方开去,四周繁华的街道很快被甩在了身后。车厢的寂静持续了大约半个钟头,似乎就连推着小车的售货阿姨都嫌弃我们车厢是块穷乡僻壤,一次也没有出现过,直到听到旁边里隔间传来两人大战的声响,我连忙走过去观看。
原来这两兄妹在打着扑克,媛媛脸上已经被贴满了小纸条,俏脸几乎要垮下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在玩最简单的“拖板车”,这是我们南方的叫法,双方陆续出牌堆叠,首尾出现一样的牌时,出牌者将所有牌收走,相当简单,看来这妮子对扑克一窍不通。
我走过去轻声问道:“刘哥,这游戏完全靠运气定输赢,你是不是欺负媛媛了?”
“哪儿的事。”刘哥一边将一块饼干往嘴里塞。“不是我不让着她,自己牌都看不清,谁能帮上忙啊。”
“还真以为老娘没有脾气了。”一贯乖巧的媛媛扑克往地上一甩。“男子汉大丈夫这么没有谦让之心,自个儿玩去。”边说边拿出磁带和随身听准备听歌,我一瞧,还是王菲的《执迷不悔》,不由感叹,果然有钱人都走在时尚的前端。
我刚准备劝解,只看到胡教授推开车厢连接处的门走了出去,我心中一紧,连忙甩下两位同学跟了上去。
胡老师背对着我,面朝窗户,点起了一根中南海,悠闲地吐出几口烟圈后,才转过头来,看着我道。“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恩,教授,学生成绩并不好,也没有非出来不可的理由,何德何能被您选上?”我问道。
“想不通的事情海了去了,你又何必在意。你是我欣赏的学生,虽然没有出众之处,但是勤奋好学有洞察力,带在我身边我也舒心。”
我有点委屈:“可是,北京这地儿最不缺的就是优秀人才,就我这小麻雀,这样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我还被他们背地里说……找关系。”
“这些我都知道。”胡老师扶了下眼镜。“你不要再深究了,你必然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说罢便扔掉烟头,一脚踩灭就转身准备走。
进门前他又回过身来,按住我的肩膀道:“小章,我知道你内心疑虑很多,你很聪明,脑子转得很快,但有些事情现在不方便透露,我相信你是我带过最优秀的学生之一。”说罢便三两步走进了车厢。
我还准备辩解,甚至还想问他最近发生了什么,嘴巴却像被胶水封住了一样,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作罢。
吃了一鼻子灰的我再也说不出话,回到铺位上蒙起被子倒头大睡,中途听到陆陆续续几拨人上下车的响声,却也没睁开眼睛去理会。
睡眠不知持续了多久,梦中依旧是一片混乱,夹杂着最近支离破碎的记忆,再一睁开眼睛已经是深夜,我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外流淌过的夜色,没有月亮,卧铺车里也没有灯光,黑暗是那么浓厚。
在“嗡”的一声轻响后,窗外的黑暗更浓重了,仿佛深不可测,我知道这是进入了隧道,我仔细盯着窗外仔细看,想知道何时能驶出这大山的腹部。
估摸过了两三分钟,只听到对面床铺传来一声惊讶的“咦——”,我透过眯着的眼缝,看到胡老师从床上跃起,慌张的表情似乎在说”不妙“,飞也似地推开门跑向了车头方向。
果然如我所料,看来这一趟行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四周只有列车的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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