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听红脸蛋的小女孩葛宝真提起。小女孩当时为了彰显自己在铺子中的地位,学模做样的双手负后告诉李长生,地上的红砖就是她让爷爷铺上去的。因为她觉得太单调不好看。
小镇的入口处,在那棵老核桃树对面,是一间打铁铺,铁匠是个看起来很憨厚老实的健壮汉子,一身结实的肌肉,打铁时便赤裸着上半身,不知道多少次引得年美的小媳妇驻足。偶尔有胆大的上去调笑几句,他便只是挠挠头嘿嘿笑。
铁匠今天没有开炉,换了件干净衣衫,但纵然是衣服有些宽松,还是难以掩盖住魁梧的体魄,倒是平添了几分气度。
魁梧汉子走到葛老头跟前,朝后者作一作揖。同旁边的老儒生也抬手弯身。
“师父,这武当山此番意欲何为,干脆让我两拳将其送走罢了。”
说罢浑身顿时散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有万人不敌之象。
要是叫小镇上的那些妇女看见,定然诧异,这汉子开窍了?
当然,这般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觉察的威势,她们自然是无法知觉了。
葛老头吧嗒了两口手中的旱烟,仿佛还在沉浸与方才身侧之人所言的那个桃树之意义中。
听闻面前魁梧汉子的言语,张口吐出一团烟雾。
“且不说武当山此番目的何在,就说这位道三爷你两拳能不能将其送走,他铁定是一拳能把你送回天武城里。至于那位小道子,与你也在五五之间。”
汉子听完葛老头这话就不乐意了,师父你怎么这般估评,你徒弟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吗?
葛老头磕掉了烟草渣,不管汉子的牢骚。
正是因为清楚你的那点斤两才如此说。
说罢朝身侧之人努努嘴,荀夫子的那位大弟子倒是有可能与之一战。
“啥?”汉子瞪大眼睛。“那个酸秀才?到了那般境界了?”
在几里外不算平坦的官道上,车厢内头戴莲花冠闭目养神的道士突然笑笑。
前辈缪赞了。
李长生在铺子中站桩约莫一个时辰,便慢慢散掉当下一口气。
葛老头曾经对少年说过,世间武夫,与人交手,胜负便在于这一口气之间,说的便是一往无前的气势,衔接无缝的换气,武夫换气,是最为容易露绽的时候,所以一口气的厚重与长短,往往就决定胜负的关键手。
少年重新提起一口气,开始走拳桩,走了几步,愈发觉心神不宁,心湖涟漪久久不散,便走到铺子门口。脑中想起明天便是母亲的祭奠日子,一阵得去跟葛老头知会一声,早些回去置办些许物品。
十年生死两茫茫,无法理解,不敢思量。
阴阳两隔,相依为命。
前者是母亲,后者是姐姐。
刚走到门口,一道身影飘然而至。
很多年以后,绕算是过去了那么久。李长生想起那天的这道身影。嘴角依旧会泛起笑意。
迎面而来的是一位姑娘,一位风华绝代的姑娘。
少女身着一袭金色的法袍,在法袍上盛开着几朵鲜艳的彼岸花,血红的花朵与金色的衣衫,在她一头紫色的秀发与俊俏的容颜下也显得黯然失色。
她嘴角流着血,笑颜如花。
你好啊。李长生。
便倒在了少年怀里。
没有听到少年低声的询问。
一道光线骤然疾射向古玩铺子,李长生顿时感觉头皮炸起,一股死亡的威胁弥上心来。
当
一道如古钟般声响响起,少年抬起头,一颗佛家念珠停在少年前方,抵住了那道光线。
李长生只觉刺目,头脑晕沉,临倒下前,看到一袭白色僧袍的和尚出现在铺子前,手上的念珠好似少了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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