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位少年品着小酒打闹吹牛皮时。
在镇子中央的那条十字街上。一个年老妇人,盘坐在十字中央,周边行人对其视若无睹,仿佛妇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她正在双手作印,俯首低吟,突然抬起头,望向了高起家院子那个醉酒喃喃的贫苦少年。
面容满是慈爱。
轻声道:“善。”
说罢老妇人继续俯首低吟。
小镇上空常人难见的那团终年不散的迷雾慢慢散去,每条街道上都有一道细微的金色丝线慢慢流动。聚向同一个地方。
在古玩铺子后院看着两个孩子嬉耍玩闹不亦乐乎的葛老头放下烟杆。眯眼凝视。
而在荀夫子家中,秀才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渐渐凝实的那团规则产物,不可置信。
荀夫子双手拱礼,朝小镇十字方向拜道。
“前辈大德。”
老妇人的声音缓缓传来。“此番作为实则有我私心所在,当不得这一礼。”
“前辈愿舍去道果成全这份气数,古往今来,能有几人做出这般魄力之事。”荀夫子由心佩服,双手久久不落。
“你看这般如何?”老妇人声音又传来,带着商量口吻。
“这份气数你转于我,我将那株桃树赠予你。”
荀夫子听罢欲说些什么,看向小镇东边的古玩铺子。
铺子后方的葛老头莫名的说道:“若如我所想那般,前辈只管做就是。”
两个孩子没明白老人在说什么,继续玩起扮家家来。
“如此尚好。”老妇人平静的声音传来。
高起家院子,黑衣少女看着面前突然出现在醉酒少年身侧做亲昵状拳头大小的金色小兽,目中满是讶然。
古玩铺子后院中,那位只顾跟着自己老大葛宝真戏耍的武当山小道子突然停下脚步,目中茫然,呼吸之间,有淡淡金线缭绕耳鼻。
葛宝真见那小道童突然不动,叉腰叫道:“吕知道,你还不快过来,愣在那里干嘛呢?”
小道童突然回神,见自己老大不高兴了,连忙向前跑去。“来了,来了。”
在一旁的葛老头笑笑:“貌似你道家,还是吃亏了呀。”
在荀夫子家中,秀才看着出现于院中的那株桃树,向先生问道:“这般做,可妥当?”
老儒生摆摆手,苦笑道:“也好,当初稷下学院外的桃山上的桃花被那人一剑抹平,为此脾气那般好的先生也被气的破口大骂,却也无可奈何,郁闷了好几日,正好将这株桃树移回去,桃山定然可再盛开,吃亏些就吃亏些,起码先生肯定高兴。”
先生的先生,秀才不敢想。而让先生的先生无可奈何的剑客。秀才更不知如何作想了。
秀才突然问道:“这位前辈为何要这般做,收获最丰的,可是那武家少年呀,贫苦少年,哪里贫苦,再没有比他富的年轻人了吧。五百年的天地气数啊。”
荀夫子也不知做何言,事实确是如此,突然他感应到什么,朝小镇中心方向鞠躬:“前辈走好。”
大德之人,不分教系,人皆敬之。
在武当山莲花峰左峰的那座供奉历代祖师和摆放各位未曾飞升前辈魂灯的经堂中,属于天谕长老的那盏悄然熄灭,看守此地的那位道士双腿哆嗦,向外跑去,颤声道:“掌教师叔,天谕太上长老,化道了。”
山上一片黯然。
李长生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响午,少年推出房门,听见隔壁厨房传出锅碗声响,心想应是姜姑娘,便往厨房走去,走了几步,察觉不对。
“姜姑娘。”少年大喊。“哪个天杀的把我家桃树挖走了?”
听见屋外少年的叫喊,厨房中的姜明掩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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