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问道:“那么真正的青阳符在谁的手里?”
仇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青阳帮、蒋玉庆。”
扈三娘若有所思地道:“我明白了,你要做个假的玉符给他,不管谁都会相信,真的玉符就在他手里。可是却没想到,他会把玉符放在正义堂,让所有的人都有机会接触,却也轻轻巧巧地把风险卸掉了。”
仇宿道:“他的确很聪明,抛砖引玉的计策既然不行,我当然还会有很多办法。只要青阳城里的这汪水一直是浑浊的,自然就不会缺少浑水摸鱼的机会。”
扈三娘问:“什么样的机会?”
仇宿看了她一眼,他的神色已经平静,却像隐藏暴风雨的天空。
他淡淡地道:“当然是帮你拿到飞花楼地契的机会。”
他接着补充道:“这些年来,青阳帮作为保护者,一直从你手里收取飞花楼的利润,输送给幕后的神秘人,如果青阳帮不倒下的话,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拿到飞花楼的地契。”
青阳帮就是横隔在他们之间的大山。
如果不绕过这座大山,扈三娘的确没有办法见到后面的情况,也不会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忽然有所明悟,就好像在黑暗的屋子里有人帮她开了一扇窗户。
而她却居然一直没有想到。
所以她笑了,道:“有点意思,我好像越来越有兴趣和你聊下去了。”
仇宿道:“其实并不是你想不到,只是你不愿意去想而已,因为青阳帮太强大了,没有人愿意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对手,所以就愿意给自己一个理由偷懒。”
扈三娘道:“想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这些年来,我的确不愿意让飞花楼跟青阳帮有太多瓜葛,我和他一样,都只是为了某个人工作而已,又不算交道很深的朋友。”
没有利益往往就不会有朋友,这是很现实的道理。
她话头一转,又问道:“可是我觉得很奇怪,你把假青羊符送到将军手里的时候,他已经明白有人对他在作出挑衅,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仇宿道:“没有实力做出的挑衅当然是作死,但是这盘棋我已经下了三十年,直到今天,我才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所以不管他怎么挣扎,都已经再也逃不过我的算计。”
扈三娘轻笑一声,似乎又不相信,道:“青阳帮是江南第一大帮,在江南地头上,就没有它不能做到的事情。”
仇宿并没有反驳这句话,反而沉默不语。
扈三娘想想又道:“如果你真的认为时机成熟,大可以堂堂正正掀翻青阳帮,何必要搞个假青羊符,要大费折腾设这么多套路?”
仇宿沉默了一会,说道:“因为我要让蒋玉庆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让青阳帮的名誉扫地,江湖中人以后都知道,能立牌坊的,往往都是婊子,最能唱戏的,往往都是心口不一的伪君子。”
扈三娘哦了一声,更加不相信。
仇宿道:“青阳帮以道义创帮,在江湖里自诩为锄强扶弱、鉄肩义气,只有把这面具撕下来,才能让它永无翻身之地。就好像杀死一个人并不难,但是要杀死将军这样的人,就一定要用他人性上的弱点来杀死他,让他否定自己,让他背叛自己,让他后悔,感觉自己活过的岁月都是白活着,他认可的宗旨都是假的,虚无的。这样才算真正的杀死了他。”
这几句话阴冷狠厉,但是仇宿却说得平平淡淡,越见这样,才越见仇宿的可怕。
扈三娘暗暗心惊,利用人性的弱点来杀死一个人,绝对是一件生不如死的摧残。她脸上不动声色,道:“你找到了将军性格上的弱点?”
仇宿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之色,随后坦然道:“没有。”
扈三娘道:“没有?”
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