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秋风骀荡。
学士府大院儿内早起准备扫洒庭院的下人们,正提着水桶,握着棕笤,列成队往前院儿走去。
行至前院儿,众人分工散至各方。修剪花木c捡拾落叶c泼水洒扫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就在此时,忽闻一声尖叫!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天呐!你们快过来看”那丫鬟一边喊着,一边吓得给坐在了地上,瑟瑟缩缩的双肘撑着身子不住的往后挪。她面如死灰,惊惧的盯着前面半丈之高的木槿花丛。
凑过来的几个丫鬟也跟着往那木槿丛中看去,花木掩蔽下,隐隐绰绰可见五六个黑衣男子横七竖八的躺在里面!
虽然玄色的衣裳不显血色,但他们手上c脚上c还有胸前抽烂了的衣裳下那绽开的皮肉,皆可见大片骇人的血迹!
几个姑娘哪见过这种惨景,纷纷抱到了一块儿壮胆。这时有理智的说道:“这这要快去禀报给曹管家!”
未几,曹管家便带着几个家丁护院,跟着报信儿的丫鬟一并回来了。
一见眼前的情形,他也着实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些人像一具具尸体般一动不动的躺在木槿丛中,雪白的木槿花上溅得满是腥红。
“去!看看还有气儿没。”曹管家冲着身旁的一个家丁吩咐道。他哪管旁人怕不怕,反正他是怕的。
那家丁虽长的膀阔腰圆活像个胆大的,但大清早的就见这么一堆东西,心中也是膈应不已。他屏了口气,快步上前将一个趴在最上面的人翻了个身儿。
那人胸前的衣裳已被鞭子抽烂了,褴褛的玄色破布上可见扎眼的白色粉末。
家丁紧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相,并非是这血腥之气冲脑,而是他屏气屏的就快要撑不住了。他沾取了些那人身上的□□,又伸出两指送到那人鼻下试了试,这才大步返回。
“管家,尚有口气在!而且他们伤口上还好似洒了药。”他将手伸出,给曹管家看了眼那白色的粉末。
曹管家又仔细瞧了瞧刚刚被翻过来的那个黑衣人,蓦地,脸色竟比先前来时还要惨白上几分!
那人的玄色头巾上有个小小的白蛛族徽刺绣,莫不是
“快!快将这几个人抬去后院儿的罩房里,找府医去瞧瞧还有没有得救!”
刚刚鸡啼过三遍,汪萼此时虽已睁眼,但却躺在床上并未起身。
平日里这个时辰都该准备去上早朝了,是以他也惯于在此时醒来。只是昨晚莫名的圣上传了口谕,说是龙体欠安明日罢朝,放百官休沐一日。这事儿委实令汪大人心中愤恚!
他这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扰的夫人刘氏亦是安睡不得。
刘氏一脸倦怠,半眯着眼,眼尾细纹淡浮,声音低哑细缓,意调温柔:“老爷,难得今日免上早朝,既然圣上龙体抱恙,您不如就多休息一会儿。”
听了这话,汪萼反倒越发的来气,冷哼一声,压着嗓门怒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昨晚我特意去问了御前公公,圣上龙体康健,根本未曾抱恙!显然今日罢朝之事就是谢正卿搞的鬼!”
刘氏打了一半的哈欠也吓了回去,大清早的随便劝上一句竟也惹得老爷发一顿脾气。她也只得继续劝道:“老爷,不管是谁搞的鬼,您平日里不也常说,这朝,上与不上已无甚区别了吗。”
“哎——”一声长叹,汪萼捋了捋下颌花白浓密的胡须。
他的确是常这般说。自从连传国玉玺都被谢正卿掌了去,这朝上得还有个什么劲儿?
朝堂议政,顺他者昌,逆他者亡。纵是自己与庆怀王等人尚能与他嘴皮子上周旋周旋,但最终他把那玺印一盖,还不是想批何批何,想罢谁罢谁。
“哎——不去也罢。”又忿忿的叹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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