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一脚就能踢倒,这个时候,还是轻易不要冒什么太大风险,把性命丢在这个已经已经顿得深恶痛绝的易州城边!
易州城墙下的土地,因为经历了太多人的践踏,吸满了太多人的鲜血,已经变得泥泞不堪。数十辆笨重的橹车,只是在缓慢的向前爬行,橹车之前,是挽着长绳的百姓民夫在艰难的朝前挣扎。
大队大队的辽军,只是拥挤在橹车之后,一边跟着前行,一边大声呐喊,兵刃敲击在盾牌上头,蓬蓬作响,应和着鼓声。萧干已经将家底全部拿了出来,除了身边数百最为精锐的重甲亲兵——一支不逊于白梃兵的契丹精骑,其他留在易州城下的契丹奚人骑军,全部下马扫数上阵。
吼声虽然高昂,可是前进的脚步并不甚快。饶是如此,这铺天盖地的人浪,从易州城上望下,仍然让不多守军,兴起抵抗不能之念!
易州,保不住了!
董大郎浑身重甲,头盔下面,还戴着面甲,只是在一辆橹车后面。如此沉重的披挂加于他高壮的身上,也一点没有阻碍他的动作。他挽盾持刀,几次不耐烦的想要越过橹车,冲到前头去,直扑城墙缺口,却被他的部下死死拉住:“都管,俺们慢些,给俺们留点种子罢!萧大王所部看了几天戏,今天俺们也就随大流也罢…………这个世道,没了兵,俺们什么都不是,俺们现在少不得都管!”
董大郎少了往日的沉稳,今天胜券在握之时,却浑身满满的都是焦躁。他奋力甩了几下,却没有甩开身后将佐拉着的他的手臂。最后只得耐着性子,不住回头向东看去。辽军大队骑军旗号正在远处招展,太阳从东而升,向着战场洒下万千光芒,照得天地之间,一片通透。无数战士正在这个战场,随着萧干号令东西调动,在自己身后,萧干旗号正猎猎招展。而那四军大王,就坐镇在那里,差遣号令万千虎贲,要竟全功。
为什么这萧干就是不走,为什么自己如此豪杰,要听别人的号令!
不知道为什么,董大郎今日心就是静不下来,宋人可能是疑兵,他是自小就披发上阵的。战场嗅觉灵敏,如何判断不出来。萧干所为,虽然略略显得有点做作,对付疑兵,以静制动就好,不必这样大张旗鼓。可是也还算是稳妥坚决。易州已经是囊中之物了。郭药师,也绝对不会看到明日升起的太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觉得焦躁得无从着力也似!
这宋军统帅是谁,带着不多人马,北渡白沟河,深入辽境,抢下涿州,涞水河边大破辽军精锐,现在又直逼到易州城下,如此坚决,如此义无反顾?
在千军万马的呼号声中,一声悠长肃杀的号角声音,在东面远处响起。如此微弱,却如此的惊心动魄,撕破了轰雷一般响动的震天鼓声,一直传到了易州城西的萧萧易水之上,仿佛在这一刻,就卷起了一千年的波浪!
董大郎面甲下瞳孔收缩,易州东面太远,萧言出现的地方,他完全分辨不清楚。可是从东面大军阵列深处,传来的呼喊声音,却分辨得清清楚楚!
橹车后面大队大队的攻城士卒,都掉转过头,身后土丘,萧干同样回首,那么隔得这么远,董大郎也能感受到萧干在这一刻目瞪口呆的表情!
所谓宋军疑兵,竟然敢漏夜越过崇山峻岭,挟着万道阳光出现在易州之东,直面辽人大军。并且以号声宣示,他们来了,他们击败辽国的四军大王,拯救郭药师,将涿易二州,掌握在他们手中!
这还是疑兵么?或者在他们之后,有乌云蔽日般的宋军,旗号遮天,盔甲闪亮,兵刃林立如莽莽丛林,在铺天盖地的涌来,这支小小疑兵,正是有这样的倚靠,才敢前行直冲得如此锋锐?
宋军来了,宋军居然来了,宋军真的来了!
董大郎猛的大喝一声,甩开身边拉着他的将佐。一个箭步,就从橹车旁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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