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刘延庆的了,他还特意暗示那名信使,动作不妨慢一些,对他没有任何时间限制,就算一时找不着刘太尉驻节何方,也漫不相干。
这样分派完,王禀才觉得胸中闷气,稍稍抒发了一点出去。立刻命令全军,丢弃笨重辎重,在向导领路下,朝着常胜军渡河处疾驰!王禀已经下定决心,只要前面战事有一丝取胜的可能,那他王禀,宁愿死在河北,也要为大宋武臣,挽回这连番惨败丧失的颜面!
在王禀的带领下,那些环庆军士卒的士气,不自觉的也鼓舞了起来。加快了行进速度,朝着北面疾驰,到入夜之时,已经距离高梁河不足七八十里,安顿歇息。就在这里,他们也隐隐能够看见北面天空,似乎有一点火红之色,那应该就是燕京方向,正在燃烧!
斯时斯境,正是刘延庆早就逃过了高梁河,正在憋着怎么拉同僚后退。西军泾源秦凤熙河三军反应极快,不等刘延庆和童贯动手,就自己全军而退,渡过了高梁河,已经烧断了浮桥。萧干正压在泾源秦凤熙河三军当面,看到燕京大火,立刻掉头朝着燕京疾驰。而大宋全军皆退,只有郭药师赵良嗣杀入了燕京,在高梁河南,只有王禀一路几千人马,朝北而进,准备接应郭药师他们。
战局进展到如此,错落变幻,只等着最后的结局!在这一刻,在高梁河两岸混战的宋辽双方,几乎全部都忘了还有萧言这一支军马的存在!
王禀军马,在天色未明的时候就已经起身,帐幕也来不及收拾,就丢弃在原地。朝着高粱河岸疾行而去,环庆军也多是步卒,即使全部轻装。这行进速度在王禀看来也急得冒火。沿途当中,都是当日大军北渡之前留下的痕迹。越接近高梁河,就看见越多战后景象。
环庆军崩溃之后,在南岸的宋军后路人马,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环庆军渡口处的崩溃,看着上万辽人骑兵惊天动地席卷而来的气势。不少在南岸的宋军文官转运使节,丢下民夫队伍就走。逃过高梁河的环庆军溃兵,和逃散民夫混杂在一起,在高梁河南岸到处都是。
一辆辆的大车小车就这样被丢弃在道路上,有的打开了,粮食,马料,军械散落得到处都是。还有的车上装着的是犒军钱文,黄澄澄的铜钱,一张张的会子,也散落于途。经过的人有的抓上两把,有的就这样麻木踏足而过,瞧也不瞧一眼。人群失却了指挥掌握,乱纷纷的都在朝南涌动。将每条道路都占满了。军民之间,已经不大分得出来。
看着还有这么一支军马北上,退下来的民夫和溃兵麻木的避于道旁,只是呆呆的注视着他们。
跟着王禀北上的环庆军士卒,一边行军,一边在退下来的溃兵当中寻找熟识的面孔。看到一个,就大声追问前面战局,追问自己熟人下落。得到的结果无非都是失望。不少环庆军士卒就在队列当中放声大哭起来。咬牙切齿的咒骂着刘延庆。
北上南下人马混杂在一团,入眼之中都是这么凄凄惨惨的气氛。让队列前面的王禀,只觉得自己胸膛,郁闷得要爆炸开来!
他猛的掉头向身边簇拥的将领下令:“督促队伍,快点起行,不得在这里逗留,俺们军情急如星火,必须早点赶到渡口,踏足高梁河北岸!”
他身后将领都是环庆军的,不过是临时充当童贯宣抚制置使署的扈卫。这个时候一个个都是脸色铁青,听王禀下令,一名将领就咬着牙齿答话:“王太尉,现在军心沮丧,和退下来的人马混杂与途,这行军速度如何能快得起来?退下来的人马都失却了掌握,打也打不得,驱也驱不得,实在是快不起来!弟兄们心中凄切,都在悬挂亲族,现在也不能对他们强令,王太尉,就是俺们,心中也不得劲,恨不得找地方大哭一场!”
王禀脸色铁青,咒骂一句:“都是囚攮的刘延庆造的孽!不止刘延庆,还有直娘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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